沈凤鸣回看着她,久了,到她目光有点游移起来,他才道:“你既这么说,倒显得是我多管闲事了。但万事总要有个理由,我又不是要拿他的性命,不过是想他给个说法——好,我们都不动手也罢,你就叫上依依也同去,当面与宋客理论理论——她该是最为此事气狠的,由她开口,得宋客一句道歉总不……”
“你也说了你是多管闲事了!”秋葵蓦地打断他,“依依现在好得很——何时也未再提此事,你与宋客有过节你心意不平,扯上她做什么?就定要将她弄出些事来才罢休么!”
沈凤鸣叫她这突然的反应弄出了三分愕然,那壁厢夏琰暗自将秋葵拉扯了下,也未逃过他的眼睛,“依依……出什么事了么?”他对此自是敏锐已极。
秋葵自知失态,“没有。”她避开目光抢话道,“我同君黎陪你去就是了,你带上依依——她又不会武,哪里走得了那样山路。”
“她不会武,你现在也不会。”沈凤鸣越发看着她蹊跷,“不过你答应得这么好,我倒是挺高兴的。”
他一面却将目光十分征询地望向夏琰,哪知夏琰也只咳了一声,“我也觉得要依依过去不妥。秋葵说的——我此前也不知,早知如此,我那时也——不会与你多提宋客这事了,我料想朱雀心里,也定希望到此为止罢了。”停顿一下,便又转向秋葵,“怎一直不说出来——那天拓跋孤突然同意由青龙教收殓宋矞,朱雀突然要带宋客回京疗伤——我一直没想通其中缘故,如此一来,算是明白了。”
“我眼下说出来——绝不是叫你们说出去的。”秋葵急忙道,“我是晓得这回要与宋客见面了,我觉得——还是该当告诉你们,你们便知该以何等心思去见宋家的人,但我觉得这个真相,暂时还是不告诉宋客为好。”
沈凤鸣已知依依那话题是追继不下去,只得道:“眼下当然不能告诉,若宋然、宋客同拓跋孤结下了血仇,道士同青龙教就越发——没得谈了。就算要说,也等刺刺能回来之后再说——这点私心还是得有。”
他便伸手甩了甩夏琰肩膀,“说起这个,去找刺刺之前,你真要一直待在这里不出去了?”
夏琰点点头,“也就这两个月不到光景,腊月里我定去青龙谷了。怎么?”
“可不就是‘无穷’——你若不去,便消一直耽搁着。虽然没它厚土堂也能算落成了,可往后再添总是不大如意。我们这新总舵,不就是这一着最能唬住人?”
“原本以为还能有些余暇,但现在……”夏琰面上显出些凝重,又似惆怅,“我与你看件东西。”
沈凤鸣不解,见他从腰带间摸出一个深色物事,置于几上,便执起来粗看了看。物件入手硬硬沉沉,似乎是铜制的,形状并不规则,最长处一掌长、半掌宽、手掌般厚,正反面均雕刻着繁复却不重复的纹路,却也辨不出是什么意思,全靠上面一个“禁”字不致弄错了前后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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