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孤哼了一声。“接近你是没什么好处,但接近青龙教却是另一回事了。”
关老大夫沉默了一下。“我相信他们的身份,自然也不止因此,还因为——我那侄子给我看了一件信物。那件信物,我记得是当年大哥离开之前还随身带着,说是要赠予他的未婚妻,将来留给子孙的。他的长子给我看这个,我又有什么理由不信?”
拓跋孤微微沉吟。“你这个哥哥,如今是什么身份?”
“这个……”关老大夫这一下沉默得久了点,“他昔年离开家,投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门派,如今——是这一派的掌门人。”
“呵,他都是掌门人了,难道庇护不了自己的子孙,还要靠我青龙教?”
“话不是这么说——远水救不了近火,关默说了,他已传信回了家里,料想不日即有人来接应,可现在却暂时要避一避,等接应之人到了,他们自然离去。”
拓跋孤不置可否,目光转向单疾泉,似要等他的说法。
单疾泉会意,便向老大夫道:“关神医的心思我明白,不过——方才的话里,有一些语焉不详之处,最好是不要隐瞒,否则,有些事我们也无从判断。”
“你指的是……?”
“那我便不客气问了。令兄昔年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家出走?他后来加入的是什么门派?如今关默和关代语二人因为什么缘故为人追杀?追杀他们的是什么人?”
关老大夫露出些无可奈何的笑。“单先锋是愈发不留情面了,非要将我关家昔年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往事挖出来。”
“我无意逼迫神医,若觉得不便说,也便不说,只是我多少认为知道得多些,我们判断他两人来意便更明白些。”
关大夫看了看拓跋孤。“往事说来话长,只不知教主有没有时间听老朽慢慢说来呢?”
拓跋孤往椅背中一靠。“你但说便是。”
关老大夫见连同女儿女婿的目光都已看着自己,只得一叹道:“好,那我便说了。——老朽这个大哥比我长了两岁,少年时名叫关翘,一表人才,又聪明能悟。关家世代从医,父亲是对他寄予厚望的。那时我们住的地方气候恶劣,所以人户也不多,隔家有个年纪与大哥相仿的少女,姓杜名若云,与他自小青梅竹马玩到大,又懂音律、善琴歌,大哥心里是对她极为欢喜,亦表达过爱慕之意,说时候差不多了便要娶她为妻。
“那杜若云与大哥固然要好,可大哥提出婚嫁之事,她却摇头不应。大哥知道杜若云也没认得什么旁的男子,便追问她何故,才问出原来她的家里,其实有些特殊。
“这杜若云不是寻常人家女儿,他们一家乃是一个偏门僻派的门徒,那门派在江湖中殊无名气,人丁也不旺,名叫‘泠音门’,在外是无名,可似乎自有一个圈子,而若要婚配嫁娶,自是以圈子中人为佳,我们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