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土大地,植被茂盛,高山源流,长河两万里,此名天渠。
天渠之河,支流千条,横穿峻岭,高低地势不平,河水汹涌急湍,却孕育众生,使文明发扬,出现农耕之术,百草之法,更有元医万数,救死扶伤,疗病养生。
天渠河两岸,净土十万余里,或是青山绿水,层峦叠嶂,或是黄沙满地,尘土纷飞,曰长河域。
长河之域,生灵不计,各奇妖异兽遍地,族群无数,历经千载,又有人类元修,组成大势,占三地,为大漠、南疆、红土脉。
此三地之中,红土脉有五大古府,分何、兰、南宫、呼延、方,区隔五处,其中方府史有数百,自新元之后,落入末流。
方府落于红土脉千镜湖流域,府邸之地一里,背靠荒山,名下拥镇村十数,耕地五十公顷,耕农一千,居民数万,是千镜湖一带的第一族。
千镜湖位置天渠河西南万里处洼地,属第一端大河分支,周围皆是盆地,至于方府,更是被三谷逼夹,府外紧接一座镇子。
此镇名曰黄花,两千坊市各一半,街道车水马龙,人群所往,有交易商道,无数小贩经留此地,纷纷叹誉此镇之华。
镇外有油菜地八分,每至盛夏便会开起锃黄一片,风吹之后如金浪徜徉,美不胜收,怡然自得,其镇之黄花一名,由此得来。
天缝五月半,又是小暑气节,燥热万分,令人情绪高涨,有些烦闷。
为提供旅人解暑,每当此时,黄花镇外便会摆起长廊,七八个凉亭,数十张长凳方桌,又百余桶花茶,清香四溢。
长路漫漫,经过跋涉,皆会于此些凉亭暂歇,来上几碗解渴亦解暑,听说书讲上一段,也韵味十足,闻言而后,拍案叫好,又不失雅趣。
尽在此间,其一亭之中,男子一身黑灰色长袍,手中握折扇,一拍醒木,方巾叠于长桌,嘴中喋喋。
“说是七百年前,中洲三寸之地,有一男子姓方,至此域,树落东山,以三十果渡劫难,终以道念结道图,力驱一方,便立方府。”
此人声情并茂,众人听闻饶有兴趣,正在此刻,其中有人便问:“既如此,何今之方府,却是贯通全无,莫有变数乎?”
说书男子淡笑,一扬折扇,舞向半空,侃侃而道:“这位朋友所问极好,便说这方府之衰弱,还得回至四百年前,那场本域几乎无人不知的边域夺取战争。”
男子啖茶一口,手舞足蹈间,道起四百年前在长河之域所发生的一场大战,语气高昂,激动愤慨之间,听得坐下众人连连惊叹。
故事至关键时候,忽闻路旁一阵喧哗,听书之人纷纷探头,男子亦停下望去。
只见此刻黄花镇口,扬尘而起,黄沙漫天,被烈日洒下一道光晕。
三两高大青年,凶恶煞极,齐齐围殴一名少年,或狂打暴击,或用力踢搡,场面可谓是惨不忍睹。
青年其貌不扬,却因身着统一华丽衣服,使得几人看去不凡。
此服长而宽,红底蓝边,胸口处绣一个方字,方圆之内,无人不识这华服之源。
反观那少年,本剑眉星宇,英俊逼人,也着与之相同的华服,但此时几名青年的殴打,让其满身土灰,衣物更是看不清颜色,与之前者相比,倒给人一种极为颓废,又极为惨淡的感觉。
见此这一幕的众人,皆是惊奇。
“这几人看着同是方府之人,为何自相打斗起来?”凉亭中,有人转头看向了那说书男子。
男子细细打量了那几人,淡然而道:“因为那少年名曰方晔。”
“方晔?”
众人满脸迷惑,显然并不知这方晔是为何人,更不晓其事迹。
瞧见众人脸上疑问表情,说书男子是喟然一笑,娓娓道来。
“方府内,八成皆是元者,于是竞争激烈,近二十年里,更是如此。
自年轻一代中,本有天赋着重之人,他总角年便开始修炼,至髫年时便已经苍元冲印,激活天种,是为翘楚。”
男子说道,众人满脸惊诧与愕然。
元者之人,便是襁褓中就开始修炼,也不可能在髫年时便达到苍元冲印,若是真能达到此程度,那人足以用天骄之子来称谓。
可这样的天子之人,莫说长河域内,就是那元者繁衍最为昌盛的五陆之中,也少有几个。
“可方晔此子性情暴躁,又怀些许纨绔之意,凭着自身娇赋,四处为虎作伥,欺弱击善,苦不聊生。
为了不让此事继续,方府之人忍痛废除方晔之苍元,将其打回凡士。
自其修为废除之后,此子之前欺压者便寻仇而来。
元者世界,强者为尊,此刻方晔苍元尽失,尽是同凡人还不如,自然无法敌过仇家。
所谓冤冤相报,便由此而来了。”
男子说着关于方晔的事迹,语气平淡,没有怜惜,却也无厌恶,至于此凉亭内余人听闻,似感同身受,再投向方晔的目光,多出了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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