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韩琦的子孙到了南宋就演变成了将门,那个做了权相主持开熙北伐结果被“函首至敌”的韩佗胄(韩琦的曾孙)就是武官出身,他大概也是两宋历史上唯一一个由武官任宰相之人。
也正是因为这个门荫规则的存在,早年被赵家天子用来“御武”的名相们的子孙,现在大多变成了将门子,和原先的老将门同流合污,也变成了“官僚地主资本家艺术家”综合体的一员了。而神宗、哲宗扶植起来的,以南方士大夫为主的新党,实际上就是用来斗这些“官僚地主资本家艺术家”的。
不过斗归斗,斗死斗垮也是不行的……
在北宋开封府的将门资本家圈子里面混了不少时间的武好古,自然已经搞清楚了北宋的将门、工商和文官青天以及赵宋皇室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了。
也正因为如此,由开封工商巨富实际控制的界河商市才能在大宋朝廷层面得到足够的支持。
因为界河商市的大权,实际上是被开封将门掌握的……至少在界河商市成立的初期就是这样的。
而武好古本人,实际上也是个候补的将门之祖——北宋将门并不是一个封闭的团体,是不断可以有新鲜血液加入的。文官宰执的子孙是一个来源,立下大功的武官自然也是一个来源。
如果界河商市和马植在未来的“伐辽复燕”中起到极大的作用,以武好古的钻营手段,谋到一个节度使的官位都是有可能的。
到时候,一个武家将门就能横空出世了!
不过了解后世历史发展的武好古,此时却另有一番盘算……
……
一连三日的秋风秋雨,把清州小城变得阴冷潮湿起来了……
黄河岸边停泊的商船,在风雨之中摇曳。清州小城低矮破旧的城墙,在雨中若隐若现。清州城中的馆驿、迎宾馆、酒楼、妓院高悬的秀旗也被雨水打湿后低垂下来。连往日熙熙攘攘的清州街市,都似乎被这冷到骨子里去的秋雨给冻结了,失去了往日的繁华。
武好古打着雨伞,和自己的女徒弟杜文玉一块儿走在又冷又湿的街道上。并没有走多远,便走进了和清州馆驿同在一条街上的小樊楼内。
迎面上来一个小二已经认得武好古了,唱了个肥喏便道:“大官人,萧员外已经到了,正在天三号包间里面听金娘子唱曲呢。”
武好古摸出个铜板丢给那小二,又将雨伞收起交给了那小二,然后才对杜文玉道:“文玉,我们一起去见见萧大哥和金娘子吧。”
“嗯。”杜文玉点了点头,也收起了自己的雨伞,递给了小二。这些日子她除了跟武好古学习人体写生的技巧之外,就充当起武好古的“女伴”去和萧保先、俏金娘交际。
一来二去的,就已经和萧保先、俏金娘两个混熟了。同时,她对武好古的崇拜也更上了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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