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诚之又道:“你张世伯是刚刚从熙河路回来的,他在熙河路前线立了功,刚刚升任了枢密院兵学司博士兼管谍报事,和慕容老先生是同僚了。”
武好古问:“兼管谍报事?这是新设的差遣么?”
利用界河商市进行特活动是武好古提出的,不过他也没想到这事儿那么快就有了眉目。
“是啊。”
张叔夜摸着胡子笑道:“是个新差遣,稍后崇道你也会有一个勾当谍报事的差遣的。”
原来自己也要当特务了!武好古想到这里,又问:“那世伯今日来访,是不是为了谍报之事?”
“算是吧。”张叔夜笑道,“今日在枢密院见了曾学士(曾布),曾学士叫我准备则个,九月初五便要和张中书一起北上了。”
原来张叔夜也被安排进了北上清州的使团。
“曾学士还和我说,”张叔夜道,“这界河商市还有谍报事,大多都是崇道在献策?”
“献策之功可不敢当,相赞一二而已。”武好古知道张叔夜的来意了,他是想探一下界河商市的底牌。
“阿爹,”武好古对老爹武诚之笑了笑道,“十八那边也有客人,是阿爹认识的阎娘子,阿爹可否去作陪则个?”
界河商市的谍报事宜可是机密,就是亲爹也应该透露的。
“阎娘子?”老头子道,“那是你小娘的姐妹,为父和她可不熟。”
话是这么说,可武诚之还是依着儿子的话起身和张叔夜打了个招呼,便出了中堂,还把在中堂内伺候的女使一起叫走了。
“张世伯,”武好古看父亲走了,又对张叔夜道,“曾枢密可和您说过界河商市是为甚底而建的么?”
张叔夜一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崇道,你真的以为我朝可以北伐摧破燕云吗?”
武好古苦苦一笑:“晚辈觉得不能。”
要是武好古以为宋朝肯定能收复燕云的话,那还搞什么洪水猛兽一样的资产阶级自由市?而且还要在自由市的基础上办少年军校——这可是比资本主义更可怕的军国主义不归路啊!
“既然不能,”张叔夜道,“那谍报事还有甚底用处?”
武好古说:“兵法有云: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
辽乃大国好战,亡国之祸,便在昔日。而我朝与辽安泰百年,忘战之危,也在眼前了。如今两府重臣可以早做布置,建界河据点,以谍报窥辽,正是居安而思危,怎么会没有用处?”
张叔夜问:“你说辽国的亡国之祸就在眼前?有何依据?”
“耳听不如眼见,传闻不如亲历。”武好古道,“世伯既然兼管谍报事,相信很快就会知道晚辈所言不虚了。”
这话等于什么都没说!
张叔夜皱着眉头问:“若真如你所言,辽国亡在旦夕,那我朝恢复燕云又有何困难的?”
武好古一笑:“因为开封、河北禁军安定百年,早就已经忘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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