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给你一个五鼎烹的机会!”
侄子推荐的人才,还是明朝官宦世家的子弟,不管这陈不平真名叫什么,是哪个陈家的子弟,陆四都放手用之,反正他也需要用人。
以陆四现在的身份,明朝的官僚集团还不至于给他派一个高级间谍来。可能这个化名陈不平的年轻人真有大丈夫当五鼎烹的雄心,不过抛开年轻人的抱负和逆反心理来看,陆四更认为这是中国士大夫阶层一惯的两面下注手段。
同一个家族出身的,却在不同的阵营效力,太司空见惯了。
“且在咱手下做个书办,若真有本事,咱会给你机会的。”陆四轻笑一声,转过身去继续看城下正在列阵的兵马。
城下各部,除第一镇、铁甲卫、旗牌队、骑兵旅外,还有第二镇刚刚抵达的两个旅,另外一个旅要明天才能到。
按陆四所定的淮军兵制,一镇有7290名兵,此外,一队配旗牌兵2人;一营配旗牌兵10人;一标配旗牌兵30人;一旅配旗牌兵100人;一镇独设旗标840人,镇再辖骑兵一营,铁甲一标,这样算下来,一镇连同军官在内大致有10500余人。
不过第二镇并没有骑兵和铁甲,因此兵力较第一镇少了一千多人,满打满算只有9500人左右。
第二镇帅左潘安前天就到了,李延宗便是跟他一同过来的。
左潘安提前过来的原因除了向陆四汇报第二镇组建情况,也是过来接手郑家交付火器的。
为了弥补第二镇没有骑兵和铁甲兵导致的战斗力不足,参考小袁营海州之战,陆四将第二镇的第五旅升级成了纯火器旅。
除了郑鸿魁交付的1000杆火铳外,淮军陆续缴获的火铳也有2000多杆,除了旗牌队有一支500人的火铳兵外,其余火器尽数配发第五旅。
左潘安当初在扬州也练有火字营,虽说当时火字营完全是一次消耗品(药子只能打三五轮),但经过梅花山的实训和瓜州之战的实战,多少也算培养了几百名合格铳手。
这些原先被调入不同部队的铳手们也都被集中到了第五旅,原补在第五旅的通泰兵则抽出同样人数回调出去,没有影响各部的兵员编制。
郑家交付的药子有两万斤,所以第五旅分到药子九千斤,摊到每名士兵头上,一人能有三斤多药可用,完全可以应付一场战役级别的大规模战斗所需。
火器的训练其实也简单,就是多打铳,锻炼装填火药速度和打铳的平稳度,不需要铳手同神箭手一样铳铳命中,因为真打起来的时候,火铳是以密集的排铳方式克敌,而不是瞄准哪个目标之后再放铳。
战术更是简单,明朝开国那会沐英搞出的“三段击”原封不动拿来就是,核心思想就是保持持续不断的射击,以此形成阵地前沿的火力屏障。
训练,战术,问题不大,不需要识字也都能明白的道理。
真正需要解决的是火铳质量问题。
郑家给的这一千杆火铳质量相对要比淮军缴获的要好一些,这可能和郑家经常同国门之外的西夷打交道,所以对火器认知比国内更深刻。当然,也是他们富可敌国,有钱用好的。
火铳的维护也是个大问题,如果维护跟不上,那火铳用久了就难免会发生意外,进而导致士兵不敢用铳。
打起仗来端着火铳却忐忑不安,害怕炸膛,这铳又如何能打得好。演变到最后,就变成敌人冲上来闭着眼睛放一铳,打完就扔,扭头就跑的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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