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猪倌么?现在在咱们养猪场干活呢。”
“可不么,听说在你们韩屯养猪场干了一年可没少挣钱,三十那天回家甩给他老婆子一沓大团结。”
韩兆国和马冬梅对视一眼,他们当然不知道养猪场给丁有财发了多少钱,但他们了解何平的性格,这种事完全有可能。
“应该是真的。养猪场年末这一波挣了不少钱,何平对大伙挺大方的。”马冬梅道。
“我就说是真的,这帮人老不信,还说我替你们韩屯吹大气。”马冬梅母亲不忿的说道。
马冬梅父亲劝道:“你瞅瞅你,这点事有啥好生气的。再说了,老财养猪是把好手,韩屯养猪场要真挣到钱了,给他多发点不是很正常嘛,再多也没多过他们韩屯的人去啊!”
“那倒是,一家好几千块呢。”说来说去,话题又绕回了分红上。
一顿晚饭就在这种议论中过去。
同在一个大队的丁有财家里,今天家里人口格外的齐。
丁有财生了四个儿女,大女儿、二女儿都已经出嫁了,大儿子也刚结婚不长时间,小儿子刚满二十,还没结婚。
一家子连老带少十几口人,分成了两桌吃饭,丁有财带着儿子、女婿一桌,丁有财老伴带着女儿、儿媳和孩子们一桌。
对比往年的气氛,今年丁有财家饭桌上的气氛要热烈很多,两个女婿频频向丁有财敬酒,让老头儿有些上头。
“爸,那韩屯养猪场真有这么挣钱啊?”大女婿闷了一口酒后问道。
丁有财滋了一口酒,眼神中已经有些醉意,“挣钱是挣钱,过年这一批生猪卖了一百多万。”
丁老财的话一出口,桌上其余四人皆发出一声惊呼:“一百多万?”
“吵吵啥?没见过世面那样。卖是卖了一百多万,可这一年人吃马嚼的,剩下的也就是二三十万。”
“咋剩那么点呢?”
“少啥少,那也不少了,二三十万呢。”
……
大女婿和二女婿就“二三十万”的多少展开了辩论。
丁老财看着两个女婿在酒精的催化下争得脸红脖子粗,心头却丝毫没有恼意。
“行啦!有啥可分辩的,我给你们算算账不就知道了吗?”丁有财打断了两个女婿的话题,“你们看。建养猪场得花钱吧?听说是花了五六万块钱。咱们猪场里现在三四百头的种猪、母猪,这又是二十来万。养猪的饲料、药品、干活的工钱,又是三十来万。听说咱队办企业还得缴税,剩下的钱一下子又得去掉三分之一。场里再留点明年的资金,队里留些钱。能剩个二十来万已经相当不错了。”
两个女婿听丁有财算的直眼晕,都是论万算的,他们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啊。
倒是丁有财的大儿子没被丁有财口中的天文数字镇住,而是问道:“诶,爸。韩屯养猪场生意那么好,明年养的猪肯定更多,他们打算招人不?”
大儿子的话问到了关键问题上,桌上剩下的两个女婿和小儿子都直勾勾的瞅着丁有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