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已经睡着了,我也困了,但是我不想睡,我就想坐在这里一直看着她。
我想记清楚她的脸,希望有来世,希望我还能再找到她。
或许她不是最完美的,也或许她在别人的眼里没有那么好。
是的,她也有缺点,她有时也会任性,会不达目的不罢休,典型的一根筋。
可是,那又如何呢?
我依然爱她,爱她的一切,包括她的灵魂。
爱是什么我说不清楚,但肯定不是博弈,不是冷暴力,不是枷锁,也不是卑微,更不是让人受尽委屈。
显然,我在安澜身边是体会不到这些的。
我们甚至都很少争吵,哪怕是生活中那一地鸡毛的小事,我们似乎都没有发生过争执。
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状态么?
月光从窗外照了进来,落在白色的床单上,洒在病房每一个角落,映衬着的是一个安静的世界和安静的夜晚。
我一直握着安澜的手,此刻的世界没有任何纷扰,有的只是她在夜色中轻柔的呼吸,也感染了我的内心,让我不再那么焦虑不安。
……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早上我是被冷醒的。
醒来后,发现自己是趴在床边的。
一直保持坐姿睡了一夜,我感觉腰酸背疼,脖子好像还落枕了。
难受了好一会儿,才去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些。
看了看时间,才早上六点钟,天才刚刚蒙蒙亮。
打开病房通往阳台的那扇小门,我走了出去。
然后点上一支烟,趴在护栏上,看着城市最东面升起的朝阳。
我想努力在它身上找到生活的希望,我是真的害怕了。
我害怕突然有一天自己就要离开安澜了,更担心我离开她和孩子们后,她们的生活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我不敢继续往下先下去了,转过了身,不再去看那轮朝阳。
因为它最多只是一种精神寄托,并不会带来真的希望。
安澜还在睡觉,我打算去外面给她买点早餐。
我来到医院对面的一家早餐店,叫了一笼包子喝一碗稀饭,吃完后又打包了两个红糖馒头和稀饭。
安澜不喜欢吃包子,红糖馒头是她的最爱。
回到病房时,我去在门外听见病房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现在的情况恢复得还算不错,今天我再帮你换一次药,注意一定要好好休息,这几天都不要下地走路了。”
听到这声音后,我才知道是医生。
紧接着,那医生又问道:“欸,昨天下午不是有个人送你来医院的吗?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了?这没人照顾怎么行啊?”
安澜回道:“没事,我老公在这儿。”
“额,那行,他人呢?”
我立刻走进了病房,开口道:“我在这儿,医生,我老婆的情况还好吗?”
医生看向我,点了点头回道:“挺好的,上午再带她去换一次药,单子我已经开好了,放在这里。”
“好,谢谢医生。”
“嗯,好好休息吧。”他又叮嘱一句后,便离开了病房。
安澜这才向我问道:“老公,你去哪儿了呀?”
“给你买早餐,买了你最喜欢吃的红糖馒头。”说着,我提起手中的馒头朝她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