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又笑了起来,继续喂我喝粥,一边说道:“那可能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吧,所以才会梦见。”
“可是在梦里我根本感觉不到自己有多快乐。”
“你的梦不就是每一个人想要拥有的吗?还不快乐?”
“真的,在梦里我没有笑过,也感觉一点都不真实。”
安澜笑了笑,却没有再接话。
我又向她问道:“安澜,你说快乐到底是什么呢?”
“每个人的理解不同吧!”
“那你的理解呢?”
“我的理解”安澜沉吟了片刻,才说,“我觉得有你,有小满在我身边,我就快乐。”
“你一点都不在乎金钱和权利吗?”
安澜几乎没有思考,便摇头道:“我爸爸去世之前,我们家很富有,我也从来没有缺过任何物质上的东西但是我感觉不到那种快乐,爸爸每天忙着公司里的事,妈妈也在公司帮忙,多数时候我都是一个人我身边的朋友就是家里的佣人、管家,我感觉自己就像一朵温室里的花你觉得这样的生活快乐吗?”
“听你这么说,好像是挺压抑的,可这不就是每个人正在追求的吗?”
安澜笑了笑道:“我认为不是,我认为幸福就是有家回,有人等,有饭吃。所谓的岁月安好,不过是家中那碗热汤,和始终为你点亮的那盏灯。”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直到她说完,我才淡淡的回道:“真好。”
“什么真好?”
“你呀,有你真好。”
她又笑了起来,我发现她现在的笑比之前更多了。
即便我现在依然还没有恢复之前的记忆,但已经没有太大关系了。
不管我们之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但这一刻,她就是我最坚实的依靠。
我不知道这种感觉能够持续多久,所以就更加珍惜还能在一起的每一时每一刻。
安澜在医院陪了我两天,因为公司的事情她不得不回去了,而我还得继续留在北京治疗。
我的情况也渐渐有所好转,每天都要经历痛苦的化疗,化疗做完了还得去神经内科接受记忆恢复的治疗。
总之一天下来几乎都是在治疗,每天的花费至少都是五千以上,加上病房的费用,有时候会更高。
那天晚上我独自算了一下,从我住进医院到手术,再到这两天的治疗,全部花费已经高达四十多万了。
这真的挺吓人的,而且我的主治医生说后面的化疗花费还会更高,这根本不是一个普通家庭能够承受的。
钱我虽然不用担心,可是在医院时间长了,总是会看见很多因为没钱而放弃治疗的病人,也看见了很多因为没钱而绝望得在医院门口嚎啕大哭的人。
小老百姓真的是不敢生病,这动辄上千上万,谁承受得了啊?
而我也不是什么救世主,尽管我看不得人间疾苦,可我也帮不了所有人。
所以每天我除了去接受治疗之外,几乎不会走出病房半步,我这人真的看不得人间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