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之中是真切地透了惋惜。
镇国侯却听得混身一震,有些羞愧:“确实可惜了。”
之前不让明昭继续科举,也是因威宁侯府势大,有避其锋芒,韬光养晦之意。
也是打算三年后,明昭在科举上大放异彩,威宁侯府也压制不了明昭的惊世之才,才能一入朝堂,就能得了皇帝的重用。
而如今,朝堂之上正值多事之秋,明昭不入朝堂,对他而言反倒是好事。
以明昭之才,将来是必能入阁拜相。
哪儿是殷怀玺昙花一现可以堪比。
殷怀玺是个什么人,单看叶寒渊进京之后,朝堂之中的事事桩桩,就该明白了。
但是,还有一个人让宋明昭很在意。
宋明昭捧着茶杯,低头没喝:“父亲,可曾听说过,前幽州指挥佥事家的公子,周令怀此人?”
殷怀玺算无遗策,目的也明确。
但周令怀此人,却藏得极深,让他有些瞧不透。
镇国侯先是一愣,就道:“听虞大爷提过几次,是家里没人了,就借住在虞府大房,听虞大人的口吻,似对这个幽州来的侄儿十分欣赏,应当是有些才华,不过巧得很,这位周公子也如殷世子一般,弱岁,残腿,病弱,倒是可惜了,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他虽然觉得,幽王与周令怀颇有巧合之处。
转念一想,当初“幽州谋逆事发”后,幽州不少人牵连其中,周家就是其中一个。
便是有虞府上下打点、斡旋,保了一家老小,下场恐怕也不会太好了,周令怀落得这下场,似乎也不奇怪了。
宋明昭搁下茶杯:“闲云先生进京之后,特地拜访过周令怀,而且不止一次,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是当年在幽州就认识的,父亲怕是小瞧他了,周令怀此人绝不简单。”
不光镇国侯,就连宋老夫人也是听得一愣:“这事儿你是如何知晓的?外头并没有风声传出?”
闲云先生和周令怀是旧识?
宋老夫人和镇国侯第一反应就是不信,毕竟闲云先生是大德之人,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入眼的,幽州已经有一个殷怀玺了。
宋明昭垂下眼睛:“他是我的老师。”
这只是一方面。
最主要还是,之前偶然听三妹妹宋婉慧提及了周令怀此人,觉得此人并不简单,便忍不住多关注了一些。
周令怀虽然寄人篱下,深居简出,但在虞府里很受信任,他进虞府之后的一些事,并不难打听。
闲云先生拜访虞府,虽然没有声张在外,但也没有偷偷摸摸,刻意避讳,有心人一打听,还是能打听出来的。
淡淡的一句话,却很有说服力,镇国侯心中止不住地震惊:“这位周公子藏得可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