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虞清宁狠扯了一下帕子。
阖府跪地相迎的风光,可不是好大的阵仗吗?!
虞兼葭有些激动,连声音也拔高了些:“皇上和太后娘娘,对大姐姐还真是厚爱有加,来我们家宣读圣旨的朱公公,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太后娘娘赏赐的玉如意,一绿一白,是上等的和田玉,头面都是出自内务府造,上面的红宝如火似荼,还有雪缎,那是最好的雪萤蚕织成的,和我们用的雪缎不一样……”
说着说着,不觉就含了羡慕。
连虞兼葭这个嫡女都“羡慕”,跟在后面的虞清宁,怎么可能不当一回事?
她从前就厌恶虞幼窈,认为虞幼窈蠢笨如猪,处处都比不上她,除了嫡出的身份,简直一无是处。
虞清宁羡慕虞幼窈嫡出的身份,又嫉妒虞幼窈有一个有钱的外家,经常仗自己得宠,处处都要和虞幼窈攀比掐尖。
打小就是庶女当成嫡女养大了心的小姐,被杨氏“捧杀”成性,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虞清宁人是老实了,对虞幼窈的嫉恨,却是日益剧增。
一心认为,是虞幼窈害得她姨娘变成了侍妾通房,被赶出了府;
是虞幼窈抢走了父亲对她的宠爱;
也是虞幼窈害得她被关在院子里,被嬷嬷搓磨了三年!
听着虞兼葭时而羡慕,时而惊叹的话儿,虞清宁尖瘦艳丽的小脸尖酸扭曲:“哼,指不定是被三皇子损了清誉,这才被皇上补偿了县主之位,不然她一个丧妇长女,又是外臣之女,何德何能被封县主!”
外臣之女被赐宗室爵位的,可是十分少见的。
就凭虞幼窈也配?!
虞兼葭吓了一跳,连忙道:“四妹妹,事涉三皇子,关系了皇室体面,话可不能乱说,之前在荣郡王府,大姐姐是察觉了不妥,提前返回了花厅,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柔柔的话,仿佛在为虞幼窈开脱,可仔细掰开了揉碎了想,仿佛就成了——
虞幼窈是真被三皇子损了清誉。
但因为事关了三皇子,碍于皇室体面,就不得遮掩着,说是虞幼窈发现了不妥,提前返回了花厅,以保虞幼窈的清誉,与三皇子的名声,和皇家的体面。
虞清宁显然就是这样想:“呵,还不是全凭虞幼窈一张嘴吗?虞幼窈是带了丫鬟一个人返回花厅的,紫薇菀一路都清了人,谁能证明虞幼窈没进紫薇菀?没和三皇子碰面?宗室里的宗亲,那都是龙子凤孙,排了队等着皇上赐封,都轮不上,虞幼窈又是哪根葱,这赐封的好事,凭什么就轮到她头上?!可别把人当成了傻子。”
虞兼葭脸都白了,急声道:“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事关大姐姐的清誉,让祖母和父亲知道了,少不得又要训你,你可不能再说这话了……”
话里话外都透了关心与担忧,可虞清宁却听得火冒三丈:“虞幼窈不就仗着有祖母撑腰,仗着父亲宠她,才把我害得这么惨,她还想怎么样?”
虞兼葭一脸无奈:“四妹妹,你不要误会大姐姐,我知道这三年来,你被关在院子里,跟教司坊里的嬷嬷一起学规矩,受了不少辛苦和委屈,但大姐姐的本意,是想让你多学一些规矩和礼数,也是为了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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