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麦高声说:“好,既然说到责任,我就来教教你什么叫责任。你只是一介粮官,你的责任就是每日记录并统计出入粮库的粮食,做好日常巡视,排除火患,保持粮仓的清洁与卫生。”
“田里种了多少麦,种了什么麦,种植比例是多少,都不是你一个粮官职权范围内的事,这是我的职责,不是你应该过问的,明白了吗?”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戈麦和麻斑差了不止一级,戈麦是王室大臣钦点的直辖城市执政官,到了总督府都可以位列上宾。
而他麻斑不过小小粮官,说好听点叫粮官,说难听点就是给粮仓看大门的,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人物。
麻斑不甘心,握紧拳头问:“既然是你的职责,那你告诉我,丹雨平原的麦子种植比例到底...”
戈麦直接打断了他:“我现在就告诉你,丹雨平原的种植比例没有问题。不仅没有问题,王室历年多次褒奖丹雨城的缴粮情况,还给我们颁发过荣誉勋章,要我亲手拿给你看吗?还是说,你是在质疑王室的判断?!”
麻斑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再加上那满脸的麻子和瘢痕,这边黑一片那边红一片,就跟一块满是疮孔的猪肝似的:“可是,丹雨城历年的粮价...”
戈麦再次打断了他:“粮价多少,这都是市场规律。你说丹雨城的粮价高,不正常,但你有没有了解过,丹雨平原产出的麦子都是上等品质,任何东西都分优劣,上等麦子卖得比其它城市的劣等麦子贵,这很难理解吗?”
麻斑咬着牙,嘴巴紧紧抿着,已经说不出话了。
戈麦冷哼一声,随即和颜悦色地拍了拍农场主的胳膊,安抚道:“新来的粮官不懂事,冒犯到你了,还请不要介意。”
农场主的脸色已经缓和下来,笑呵呵地说:“没关系,有这份忧民之心,倒也是好事。”
林耕森瞥了麻斑一眼,讥讽地说:“做官先做人,一点礼数都不懂,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读的书。”
“我!...”麻斑欲要上前争辩,但很快被随行的侍卫推开。
农场主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圆场:“各位大人,今天的视察辛苦了,要不去我家吃顿便饭?我已经让仆人们准备好酒菜,就等各位光临。”
戈麦还没来得及回应,远处突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回首望去,只见一名背着传令旗帜的骑兵在田间径道上纵马奔跑,直奔他们而来。
骑兵驰骋至众人前方,以精湛的骑术止住骏马,随即翻身落地,大步来到戈麦面前,将怀中封存在锦筒里的文件递上前:“戈麦大人,国王手谕!”
众人赶忙单膝下跪行臣子礼,麻斑反应慢了几拍,很快也跟着跪了下去。
戈麦毕恭毕敬接过国王手谕,打开后放在面前浏览,脸色兀地变得凝重,他小心翼翼将其收至怀中,向身后的林耕森招呼道:“饭下次再吃。老林,赶紧跟我回执政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