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张氏噗的笑了出来,对罗锦言道:“瞧瞧,我们豫哥儿别看年纪小,天生就是个能当家主事的。”
罗锦言摸摸豫哥儿的头,道:“你这个法子只能一时应急之用,不过你能想到这些,也没白在松涛轩里出出进进。”
豫哥儿吐吐舌头,调皮地笑了。
他常听父亲和幕僚们议事,有时候父亲也会像母亲这样考他,让他说说自己的想法,他说得不对时,父亲也从不斥责他,只是让他没事时多听范先生讲讲前朝典故。
罗锦言却觉得豫哥儿的回答虽然不错,但是太滑了,是不是要听秦珏的,把豫哥儿送到通州去磨磨性子呢?在那里和那些死士们同吃同住,一同训练......
罗锦言只要想想儿子的那一身细皮嫩肉,就心疼得不成了,算了,还是再过两年吧。
秦珏回到京城的时候,常济文已经告了病假,回家养病了,至于接二皇孙回朝的那件事,虽然还有人摇旗纳喊,但是没有了领头人,也就不了了之。
常济文不闹了,宗室们却依然没有罢休,今天这个递牌子进宫,明天那个在朝会上撞柱子,赵极不厌其烦。
几位阁老先后被单独召进宫里,几天后,赵极挑选了镇国将军赵恕的嫡次子赵韬和辅国公赵达的重孙赵斐进宫读书,又在勋贵子弟中挑选了几名伴读。
也就是说,如果皇帝无子,下一任帝王便是在这两个孩子中选一位。
即使赵极万般不愿,他能害死一个孩子,却不能把两个孩子全都弄死吧,那样做得也太明显了。
一时之间,朝野上下议论纷纷,有的说赵极是想明白了,终于大彻大悟;也有的说皇帝时日无多,已经失了雄心,怕是等到皇帝龙御殡天的时候,坐在这把龙椅上的,不是赵宥就是赵奕了。
但是无论如何,皇帝有了后继之人,宗室营和清流之间的闹剧也算是收场了。
韩前楚气得半死,这件事是他暗中挑起来的,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最终受益的却是宗室营的那些寄生虫。
最让他生气的,还不仅如此,秦珏竟然从滴水不漏的保定卫查出事来,保定卫的兵库被强行打开,里面竟然藏有给征南大军的兵器和粮草。
上面的封条还好好的,注明是给征南大军之用。
这些东西竟然藏在保定卫的兵库里?再接着审,便审出尹宸手下的左将军韩措与兵部勾结,从保定卫借兵,在路上暗中换出一部分军备。而保定卫本身也不干净,竟有几百人是在吃空饷。
但这些空饷并没有落入保定卫手里,而是交由兵部侍郎杨俭掌握。
吃空饷?
眼下连打仗用的粮草都不够,这些远离战场的卫所竟然还在吃空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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