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秋后问斩,秦珏冷笑,邹尚怕是希望他能给判个斩立决吧。
正在这时,廖云来了。廖云之前已听常一凡说过,霍星调到刑部的事,他进来的时候,霍星正好出去,两人早在年少时便是旧识,彼此见到都是微微一怔,随即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看着霍星的背影走远,廖云对秦珏道:“这位霍长孙,还是这般严肃。”
秦珏被他“霍长孙”称呼逗乐了,问道:“听说你是昨天回来的,怎么?这么快就从衙门回来了?”
廖云一去两三年,按理说衙门里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廖云叹了口气,便把与高蕴见面的事情详细说了,又道:“早知这样,我还不如留在福建,十万军还没有打到福建,倭人前几年被打怕了,一直没有再犯,如果不是朝廷把战船的事情停了,我都想把家眷也接过去了。”
秦珏斜睨着他:“你这么喜欢造船?”
廖云道;“我又不是工匠,哪里会造船,也就是略懂一二,能看出那些工匠有没有偷工减料而已。我的出身你也知道,高蕴坐上首辅还要为此被人弹赅,何况我呢?我也不图入阁拜相,能升人郎中就心愿足矣。”
秦珏哼了一声,假装没有听出他的言不由衷,他对廖云道:“你既然想回福建,那我就帮帮你,不过说好了,你就在福建老老实实待着,不要三心二意。”
廖云心中一凛,秦珏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秦珏既然答应帮忙,他还是很高兴的。
本来他想叫上秦珏,再叫上常一凡,晚上到天香楼好好聚聚,可秦珏说他还有事,廖云只好和常一凡一起去了。
天香楼是常四娘开的,她带着两个孩子去了扬州,这里便交给了掌柜。
掌柜的听说舅爷来了,亲自出来相迎,给他们找了一间雅致又安静的包间。
既然来到天香楼,廖云便问起了李青风,常一凡道:“我妹妹和孩子们没在京城,他少了牵挂,人也自由了,这几天去了天津卫,过些日子就回来了,到时让他请客。”
廖云一怔,忙问:“令妹和孩子们没在京城?”
常一凡道:“她们去了扬州,留住身子弱,江南的水土好,妹夫让她们在扬州多住几年再回来。”
廖云心中一动,他试探地问道:“若说水土,我们扬州的水土就是养人,令妹既然带着孩子去了,你怎么没让嫂夫人和孩子们也跟着去扬州玩玩?”
常一凡抬手拍拍自己的脑门儿,和聪明人说话太累了!
他素来爽快,既然廖云起疑了,他也不再隐瞒,实话实说:“我妹夫只是商贾,别说是把妻儿送走,就是他把所有生意搬去扬州,也没人会说什么。我就不同了,你嫂子也是官宦小姐,我们自是不能说走就走。老安人的意思,是想让二宝跟着我妹妹一起走,可你嫂子舍不得,那时二宝还未满周岁。”
无论是常家还是庄家,即使想要保下一点骨血,也只能是次子,而非引人注目的长子。
到了此时,廖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问道:“我记得你说过骁勇侯世子沈砚去了天津卫?”
常一凡点点头,没有说话。
廖云这才说道:“今天我去了刑部,玉章说会帮我回到福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