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道:“早就回来了,这会儿都在大姑娘屋里呢。”
罗锦言由立春虚扶着,去了元姐儿的屋子,刚刚走到窗前,就听到里面传来豫哥儿的声音。
“吴先生让我们写字,我又不是不会写。”
“可你写的字,没人认识。”这是元姐儿的声音。
豫哥儿道:“松涛轩里挂的那幅字,我也不认识啊,五叔父说值五千两银子呢。”
松涛轩里挂着的是书圣的一幅狂草,龙飞凤舞。
“哼,可爹爹不会把你的字挂在松涛轩里啊。”元姐儿继续打击他。
罗锦言忍俊不止,她走进屋子,两个孩子看到她,并没有平时的欢喜,小脸蛋上都是幽怨,一副被后娘虐待了的模样。
罗锦言见豫哥儿正在写大字,元姐儿却拿着剪刀正在剪着什么。
她看清楚了,元姐儿剪的不是红纸,而是豫哥儿写字用的白纸。
她叹了口气,看了看儿子鬼画符似的字,问道:“吴先生教了什么,三字经?”
元姐儿道:“我在剪纸,没有留意。”
罗锦言又看向豫哥儿:“你呢?”
豫哥儿忽闪着酷似罗锦言的大眼睛,很无辜地说道:“我在看妹妹剪纸,也没有留意。”
“你们不是听一遍就能记住吗?为什么会没有留意?今天不把吴先生讲的给我背出来,就没有晚饭吃。”罗锦言在椅子上坐下,她倒要看看,这两个小东西要干什么?
绮红见了,连忙让小丫鬟给上了茶,罗锦言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
这真是亲生的,如假包换!
赵明华抱着依依,身后跟着抱了三月的童王氏,有说有笑地来找罗锦言,听说去了元姐儿的屋子,她们便找过来了。
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豫哥儿屋里的管事娘子扫红站在门口正在张望。
赵明华问道:“怎么了这是?”
扫红忙道:“大奶奶过问大少爷和大姑娘的功课,唉,这会子母子三人在屋里僵持着呢。”
这时,就见绮红讪讪地出来,她是元姐儿身边的,显然是被轰出来了。
扫红忙问:“怎么样了?”
绮红匆匆给赵明华行了礼,对压低声音对扫红道:“大姑娘的嘴巴闭得紧紧的,大少爷也闭了嘴,两人谁也不说话。”
扫红闻言更着急了,大爷不在,大奶奶是双身子的人,万一被这两个小祖宗气到身子,大爷还不把大少爷给扔到池塘里去?
赵明华吐吐舌头,转身捏捏三月的胖脸蛋,小声说道:“还是我们三月最乖了,三月,咱们不找你娘了,到伯母屋里和妹妹玩去。”
三月憨态可掬地笑着,露出两颗白白的小牙。
赵明华走后,屋里的母子三人还在僵持,转眼便到了晚膳时分,罗锦言让把晚膳开到这里来,她怀孕,饿不得,独自大快朵颐,今天的晚膳有豫哥儿爱吃的栗子鸡翅,也有元姐儿喜欢的珍珠小丸子。
可是现在,他们只能眼巴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