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眼睛亮了,问道:“大嫂家的表姑奶奶真是善心啊,这办义学,可是积德行善的好事。”
罗锦言想说自己的表姐还没出阁,不能称呼表姑奶奶,可看何氏那没话找话的样子,她也懒得纠正了。
何氏见罗锦言面带微笑,话就更多了,道:“大嫂,咱们闲着也是闲着,既然表姑奶奶在扬州能办义学,咱们不如在京城也办一家吧,到时还能请了秦氏族学的先生来讲课,您看这多好啊。”
罗锦言就觉得笑不出来了,吴氏毁了和黄家的婚约,求了杨家,杨家没同意,她又给秦瑛挑了何家。
何家也算是大户人家了,这何氏怎么说话这么不经脑子啊。
她原本懒得搭腔,可何氏还在兴奋地继续说着,她觉得应该提醒几句了,她们说不定要做上几十年的妯娌,何氏说话不知深浅,以后惹了麻烦,她这个做宗妇的也要添堵。
“三弟妹,虽然江南是书香锦绣之地,但毕竟远离京城,秦家是在京城,托关系想把子弟送进秦氏族学读书的,比比皆是。”
何氏正在兴头上,听了罗锦言的这番话,她有些怔怔,乳母又抻抻她的衣袖,她这才尴尬地换了话题,讪讪地道:“大嫂,公公让我来看看四姑奶奶,我直接来了您这里,这会子怕是四姑奶奶得了消息正等着我呢,我去谷风园看看?”
罗锦言连忙端茶送客。
何氏走了,夏至笑道:“也不知三奶奶来找您有什么事儿,该不是就为了吃顿早饭吧。”
罗锦言摊手,她也不知道。
何氏出了明远堂,乳母就道:“我的好姑娘,你说什么办义学啊,如果要自己办义学,大奶奶怎么不办?还要让你来提醒啊。”
何氏不明所以,问道:“大嫂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又是京城又是族学的?”
乳母也不太明白,但脸上立刻有了笑意:“你不是说三爷和你没有话说吗?你不如就把大奶奶说的这番话去请教他。”
何氏点点头,秦瑛何止是和她没有话说,就差看她不顺眼了。
她应付差事地去看望了秦玲,就迫不及待地回了帽沿胡同,她把今天的事告诉了秦瑛,秦瑛的脸色立时就不好了,指着她的鼻子道:“何家也是官宦人家了,你怎么和我娘......你怎么就没有和长辈多学些东西?这办义学的话能说吗?是你能说的吗?”
何家是大户人家,但何氏这一房却是族里最弱的,当初吴氏要求娶何家女儿,何家也想和秦家联姻,可那时秦牧刚从四皇子师傅的位子上退下来,而吴氏在京城的名声也不好,这样一来,联姻的事就变成鸡肋了。
何家想和秦家联姻,可却不想和秦牧这一房联姻,但如果回绝了,两家人以后也就断了做亲家的可能了。
何家长辈商量后,这才选了何氏。
何氏这一房已经三十多年没有出过举人了,更没人出仕。
何氏心里清楚,何家是拿她抛砖引玉,她却要想方设法在秦家站住脚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