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向最前面的膀爷,“膀爷您,对不住喽,您既出了这个头,也签了生死状,那咱们就依规矩,若是我一不小心将您给打死了,您多担待个些,到了阴曹地府可得记得把生死状给判官瞧清楚了!”
“至于你,徐大海,”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徐大海,“昨日我好心放了你,今日你既来了,那便不用走了。”说罢,冲徐大海咧嘴一笑。
徐大海腿一软,“你,你,你,”他喊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话来。
一旁的膀爷见了,冲他啐了一口,他今天若是栽在这丫头手里,他做鬼也不放过这小子。
他家祖辈都在葑门外的水塘里打鱼,到了他,仗着义气聚拢十几个兄弟,成了葑门里的鱼老大。虽说在鱼市上说一不二,可他从不仗着拳头干伤天害理的事儿,用他爹那话说,一个人干了什么事,老天都记着呢,回头全都报应到子孙头上。他不为别的,就冲他家几个娃,也做不出那些欺负人的事来,可到底带着兄弟,也断没有让人欺负到自己头上的。
这徐大海是他姨奶奶家的孙子,自小游手好闲,专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自己一直看不上眼,前几日,他糊着一脸的血找上门来,说他哥俩逛园子,结果园子里的姐瞧不起他,还指使人将他打了一顿,请他出口气。
他见他一脸的血,也没细问,就信了,今天得了闲,便带了人上门来了,没想到,事情的经过竟不是像他表弟说的,连对方是个会武的他都没跟他说清楚。
可都到了这步,后悔也来不及,只得咬牙往前了。只是,他丢了命不要紧,不能再将其他兄弟给拉下水了。
想到这儿,他回头,冲几个手下道,“哥几个听清楚了,待会儿你们在一旁看着,若是我有个什么万一,把我抬回家就行,逢年过节记得烧个纸给我就行,日后也别找这位的麻烦。”
后头几个手下立刻急了,“大哥,咱不怕,要上一起上,要死一起死。”
“对!咱这么多人,还怕她这么个丫头片子!”
“别吵了!都听我的!”膀爷一手指着徐大海,咬牙道,“你们也别管他的死活,老子要是丢了命,都给我记住了,算他头上!”
说罢,他摆开架势,招手示意阿木开始,阿木一个欺身上前,两人便在场上打了起来,可还不等众人看清楚,阿木便已经将膀爷踩在了脚下,她手里也不知何时多了把剑,直指膀爷的脖颈。
那几个手下立刻急了,“大哥。”
膀爷涨红了一张脸,喝道,“退下!”见那几人退开几步,才闭了眼,对阿木道,“我徐宽听那杂碎一面之词,就是死了,也是活该,还请姑娘给我个痛快!”
阿木笑了笑,收起软剑,弯腰将膀爷扶起,“刚才多有得罪,还望膀爷不要介意。”
膀爷见她这动作,一时不懂她又要干什么,只拿着眼看她,等她下文。
“膀爷言出必行,为朋友两肋插刀,面生死而不惧,阿木佩服,自然不会伤了膀爷。”
膀爷听了这话面上红了红,也多话,朝阿木拱了拱手,“多谢,今日是我打扰了,日后,我徐宽再上门请罪。”
说罢,招呼了声,带着那帮手下便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