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女孩,懵懂如童孩,怎会对每日称兄道弟的同僚产生倾慕之心?
怕是她眼里,阿远朱玉也只是跟那师爷和张鲁也一般无二。
朱玉娘听了目瞪口呆,半晌,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拍着床沿道,
“妹子,我本没看上这姑娘,是大嘴婆说你家阿远跟那姑娘私会,我才来跟你套套话的,现在啊,我可真想把她领回家去,哎呦喂,我生了五个闺女,也没见着这么可人疼的,妹子,这媳妇儿,我可不让你,事要成了,我让朱玉来给你磕头。”
说完这话,朱玉娘便端着东西一溜烟儿地跑了。
朱玉娘从阿远家出来,趁着自己当家的在家,将阿木好一顿夸。
朱玉爹点点头,只问她,“那闺女拳脚当真那么厉害?”
“那当然,不然师爷也不会给她二两银子不是?一月二两啊他爹!哪家闺女这么能干?花二两还差不多!你是没瞧见,她打吴家那仨混球,我可在一旁看着呢,哎呦喂!那可真是了不得,她一人打三个,都不用旁人插手!就冲这个,衙门给她二两半点没吃亏!”
“真是她一个人打了吴家那三个?”
朱玉爹一月有大半月在外头跑,所以对城里大小事知道的不多。
“我还骗你不成?不是,他爹,我跟你说,那每月可有二两银子呢,关键这闺女没父没母的,嫁妆就省了一大笔!阿远他娘还想瞒着我,亏得我去套她的话,不然你儿子就打光棍吧!”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朱玉爹就起身急急地往外头走了。
朱玉娘赶紧在后面追,“哎,我跟你说话呢,这事到底行不行啊,你拿个主意啊!”
“行!我去准备东西请媒人去!”
第二日,朱玉爹娘备了些茶食点心,找到了柳师爷,将自家打算跟师爷说了,还郑重地请师爷当媒人。
师爷看着这夫妻二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这朱家夫妻,他可知道,一个在外买货卖货,八面玲珑,颇有几分见识和眼色,一个连生了五个闺女也敢冲公婆要公道的泼辣妇人。
两人为自家三脉单传的儿子千挑万选几年,不成想竟选了阿木!
师爷想到阿木,也不知道这女孩是好还是不好,只能再三的问,
“你们二位可是想清楚了?要不要见见阿木?再跟朱玉商量商量?”
送走了欢天喜地的朱家夫妻,师爷给自己倒了杯茶,看着杯中沉沉浮浮的茶叶,想着这媒要怎么说。
可还没等他把手里的茶吹凉,门房来人,说是阿远娘和小五爹上门请见。
师爷想不明白他们找自己能有什么事,便请人进来。
谁知,进了门,待问清来意,师爷手里的杯子都拿不稳了。
阿远娘不必说,本就有这个打算,只是没打算这么快,昨日被朱玉娘一说,今天一大早又听说他们夫妻上门见师爷去了,心下便着急了起来,当即从床上爬起来,仔细梳洗了一番,上门找师爷来了。
小五爹则是在路上碰上了从衙门出来的朱玉爹娘,见他们一脸喜气,便上前问了几句。
朱玉娘觉得师爷答应了做媒,这事就八九不离十了,便也不瞒,快嘴快舌地跟小五爹说了,还把阿木夸了又夸。
跟朱玉家三脉单传不一样,小五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儿子。
小五上面四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弟弟。
他大哥娶媳妇时,聘礼是二十两的银子,两匹上好的大红细棉布,二十斤猪肉,二十斤鲤鱼外加六斤白糖,媳妇就是县城里磨坊家的闺女。
到他二哥时,聘礼就只有十两了,还是两匹棉布,可不再是精致细密的细纱,而是略略糙手的粗纱,猪肉和鱼倒是一样,糖没有了,媳妇是老夫子的闺女。
到了三哥四哥,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只得在下面村里寻了两个齐整的闺女,一家给了四两银子,两袋子大米,两袋子面粉就了事了。
轮到小五时,他爹娘早说了,家里啥都没了,只能把他爹差事给他,至于媳妇,聘礼什么的,得靠他自己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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