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阿木起身,躬身给床上的阿远娘施了一礼。
阿远娘脸上的笑又真切几分,赶忙拉住她的胳膊,嗔道,
“这孩子,客气什么,你是阿远带家来的,上门皆是客,阿远和大娘当然要好好照顾你,你就安心住着,缺什么,就跟大娘说,大娘让阿远给添上。”
阿木有点受宠若惊,立刻道,“多谢大娘,不缺东西的,阿远安排地很妥帖。”
昨日县令大人见到她畏惧的神情,其他衙役也当她一副烫手山芋的样子,她看得仔细。
可自己一时也没更好的法子,只好厚着脸皮求个地方落脚,不成想这阿远娘不仅不嫌弃她,还让她安心住。
一时间,阿木感动非常,也恨不得自己能拿出些什么来好回报一二。
阿远娘似看懂了她的心思,笑着拍拍她的手。
“我们家啊,就我们孤儿寡母两人,阿远虽是我儿子,可却是个闷葫芦,性子是个老实的,我摔了腿,动弹不了,这家里不知道有多冷清。”
“你要是不嫌弃,大娘只盼着你能多住些日子,陪我说说话,我这心里高兴,说不得还能早点下床呢。”
阿木忙不迭地点头,“大娘大娘,你放心,我回来就陪你说话。”
阿远娘听了这话,脸上笑的更深了。
自家跟县里大多数人家不同,这山坳里大多数都是几十年前逃避战乱的流民,大字不识一个。
自家公爹虽也是逃难过来的,可是实实在在的读书人,自己带着儿子和孙子读书。
因着这缘故,公爹和丈夫出门都被人尊一声先生,在这乌县,能被称为先生的,那可不多!
自己儿子读了好几年的书,写了一手的好字,长的又斯文,再加上又有些家底,因而她挑媳妇的眼光就高了些,一心想给儿子也找个识文断字的。
谁知公婆接连去逝,丈夫紧接着又生了病,家底一点点耗光,最终也没能留住性命。
待儿子出了孝,家里除了那几间房,什么都不剩,还倒欠了二十多两的债。
儿子懂事,闭口不谈亲事,不光顶了他爹在衙门里的缺,还在外面接些抄写涂画算账的活,指望着早些还了债。
她虽想娶媳妇,可确实拿不出娶媳妇的钱来,只得随了儿子。
好在儿子争气,她自个儿又帮人洗补,做帮工,母子俩总算还了欠下的那些个债。
虽说手中还没积下什么钱来,可儿子的亲事好歹能提上日程了,不过也终究是被耽搁了。
虽说乌县的男儿成亲皆晚,可到她儿子这岁数的,确实也不多!
年纪相当的姑娘早就生儿育女了,这会子还未出嫁的,少之又少,好容易有合适的,不是这个身体不好,就是那个名声不好。
她虽着急,可也没法子,只得安下心来四处打听。
眼下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姑娘,长得英气不说,还识文善武,真真是合了她心意!
要知道就是夫子家的闺女那也是个睁眼瞎!
这以后跟他儿子一文一武,生的孩子也定是个能的。
性子虽说直愣了些,可她瞧着却是个好的,懂礼不说,也知道感恩,可不是那些个没良心的。
再说,那一手的茧子,就知道是个能吃苦的!
早上听着两人干活,估摸着也是个手脚伶俐的。
日后多见见世面,再有她在旁边看顾着,总会知道轻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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