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宗汉继续道:“在流寇中,臣怀疑是骆养性将李自成等人给藏了起来,否则臣不会找不到。还有就是一个叫做张献忠的人,出自军院,应该与骆养性有关,此人很有些手段。”
朱栩双眼眯了眯,眼中杀机浓重。他倒是没有想到,骆养性居然这么‘深谋远虑’,还有这一步暗棋。
朱宗汉沉默一阵,道“臣追查到这两人还是一年前,两人都去了北安南,混在移民中,但到了北安南,就消失无踪,再也查不到半点踪迹。”
“贺人龙等人是骆养性收买的,只不过这些人性格爆裂,贪的无度,很容易出事,最后被骆养性给抛弃了。”
“关于信王的事,也有朱宗汉的影子,那些谣言,信王身边的谋士,不少是骆养性派过去的,他起初是想用信王替代皇上,徐徐图之……”
“当能东林党等被抄家,魏忠贤身死,锦衣卫抄没了相当大一笔钱粮,这些钱粮有不少被骆养性移花接木的弄走了,具体去向,臣也追查不到。”
……
朱宗汉嘴里的事情,都是大事件,即便是朱栩也不清楚其中细节,听着朱宗汉一字一句,还真是有些惊心动魄。
朱宗汉抬头看向朱栩,道“这些年,皇上经常有大病,骆养性企图趁机毒死皇上,但皇宫里的布置即便是锦衣卫也很难渗透进去,好几次下毒成功,都被检查出来……骆养性还企图带炸药进宫,但连宫门都进不去,那里有仪器在探测……”
朱栩眼神冷漠,目光直视着朱宗汉,身体不动,手端起了茶杯。
朱宗汉低着头,道“有很多次,是臣悄悄拦下来,有些刺杀也被臣提前解决。臣与骆养性求的不一样,臣忠心皇上这一点从未变过……”
朱栩面无表情,默默的喝了口茶,道“你的能力,在起初是远超骆养性的,但是后面,却远远不及,你不如骆养性自私。”
朱宗汉明白朱栩的意思,道“臣是不如骆养性会算计,他的能力,掌控,布局都比我狠辣。但当初为了制衡,臣也做了不少安排。臣在骆家多年,了解骆养性。所以,臣能提前洞察他不少计划。”
“继续说。”朱栩道。
朱宗汉道“臣知道他好色,很早就知道,所以,这些年来,给他安排了不少女人,都是合他心意的,有几个,一直在他身边,其中一个,还是他的宠妾,到哪里都带着。”
这才重点!
如果能抓住骆养性,一切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关于锦衣卫的所有的问题都可以一次打扫干净!
朱栩没有说话,目光炯炯,闪烁着雷光。
朱宗汉道:“上次见过之后,他告诉臣,他要换地方。臣不敢打草惊蛇,没有动用那几枚棋子。臣告诉皇上联络方法,不出个把月,应该就能找到骆养性。”
朱栩心里吐了口气,道“抓到骆养性,朕就免了你那个女人。”
朱宗汉嘴角动了动,低头躬身,道:“陈小姐与臣两相知,但止乎于礼,她算不得臣的人,还请皇上宽有她。”
朱栩听到这里,已经算满足了,冷笑一声,刚要起身离开,忽而又道:“对了,你之前说,能控制住多尔衮,有什么办法?”
朱宗汉犹豫一番,道:“多尔衮手里大约有六万女真人,可以上马的,大约有三四万,这些年女真人拼命生孩子,再过十年,这个数字可能会很多。若是想要控制多尔衮,就得让他没了寄托,一心一意为皇上做事。”
“没了寄托?”
朱栩思索着这四个字,心里一动,道:“你要朕阉了他?”
朱宗汉嘴角动了动,道“这是黄太吉临终前密信告诉臣的,说这是唯一的办法。”
朱栩神色动了动,叹道:“黄太吉对多尔衮还是真恨啊,居然想到了这种办法。”
虽然朱栩心里轻叹,但心里却在感慨。历史上的多尔衮可是恨透了黄太吉一家,黄太吉逼死了他母妃,夺了他汗位,黄太吉死后,黄太吉的儿子还抢了他皇位,逼得他连‘皇叔父摄政王’这样不要脸,仿佛又至高无上的名头都搞出来了。
而现在,多尔衮的背叛,葬送了黄太吉的大金国,葬送了他雄心霸业,最后是狼狈而逃,客死异乡。
这一正一反,历史还真是有趣。
朱宗汉默默低着头,继而道“多尔衮确实野心勃勃,想要建立属于他的大金国,在南安南的事情,皇上想必知道,他需要控制,否则迟早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