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起身太急了,她一时还有些站不稳,幸亏边上的嬷嬷眼疾手快的搀扶了她一把,她才站稳了,米大娘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奶奶,是不是请个太医来?”
齐氏眼睛胀痛,却还是淡淡的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兴师动众,你们好好照顾着姑娘就是了,多顺着她些,等她醒了,若是想吃什么,你们去厨房要。”
等到米大娘答应,齐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着笸箩里的粉色披风,挑了挑眉快步上前,将披风抓在手里,过了许久又放开,呵了一声,重重的坐在了玫瑰木的椅子上。
窗台上此时摆放着一盆开了的水仙,显得生机勃勃,她抚了抚干燥的嘴唇,听见门外有声音,收起脸上的神色,见是许崇急匆匆的进门来,顿时目光盈盈的喊了一声大爷。
许崇的面色不大好看,见妻子顺手端了热茶来,心里的怒气又压了压,才问:“怎么回事?才出去一趟,怎么就闹出事了?”
齐氏拿着帕子按了按眼角,柔柔弱弱的道:“说是碰上了苏四姑娘,您知道谢家跟汪家是有矛盾在先的,两下一见面,可不就彼此看不顺眼么,汪家姑娘听说和苏四姑娘交好,苏四姑娘大约是迁怒咱们女儿了。”
许崇清俊的脸上顿时出现一抹嫌恶:“荒唐可笑!她以为她是谁,当真以为自己是公主,看谁不顺眼就挤兑谁?!”
气了一回,他又问女儿。
齐氏叹气摇头:“哭的太激动,竟然气的出了鼻血.....实在是把我给吓坏了,只是她睡过去了,我思来想去,还是没叫折腾她。”
听说女儿被气成这样,许崇又是心痛又是愤怒,忍不住道:“我去瞧瞧她。”
到底隔着帘子看了女儿一回,而后才出来站在廊下半响没有言语。
真是欺人太甚了!
与此同时,汪悦榕也正跟汪大太太说:“真是欺人太甚!我已经是避着她们走了,竟然还恨不得骑在我头上拉屎,是可忍孰不可忍!”
汪大太太有些发愁。
自从苏桉的事儿过后,女儿这脾气是一天比一天暴了,这可怎么得了哦?尤其是现在还退了两次亲了。
想到这里,也就对苏邀羞辱了许慧仙毫无愧疚,甚至还觉得大快人心。
就算是阁老的孙女儿,也不能就这么不把别的闺秀当人啊,出言就如此恶毒,这是只对汪悦榕有意见还是对汪家不满?
何况还捎带上了苏邀。
汪大太太轻描淡写的道:“小孩子之间偶尔有口舌纷争也是常事,也值得当回事?倒是你给准备一份礼物送过苏家去,幺幺是因为你才遭受了池鱼之殃。”
她欣慰的看了女儿一眼,别的不说,苏邀这个朋友交的还是极好的。
汪悦榕点点头,应道:“这是自然的,只是不知道她这样羞辱了许慧仙,许家能不能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