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员外松了口气,也紧跟着一起上去,坐在他对面絮絮叨叨的说话:“龙大人,不瞒您说,最近我这心哪,一直都提着呢,真是提心吊胆,每天每夜的睡不着做噩梦啊,就是怕出什么事儿,现在好,现在咱们这边一切进展都十分顺利,只要过了这阵子,熬到泼水节,就什么事儿都好了。到时候,您可一定得兑现承诺,把我之前的那份家业还给我,还有我家妻儿老小......”
如果不是当初跟魏德胜过从甚密,又什么事儿都是听木桐的,认识了马老大,他哪儿至于提着脑袋做这种事啊?
跟白家杨家一样,好好的奉承朝廷不就是了?
但是有什么办法,被人捏住了身家性命,总不能真的就坐以待毙。
刘员外愁眉苦脸的。
接下来几天,仍旧风平浪静的,眼看着没有出半点意外,刘员外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开始放下了,等到熬到了泼水节前夜,他都睡不着,思来想去之后还是从自己床上爬起来,去了工坊。
他摸着黑到了工坊,手里一直攥着一串钥匙,这钥匙只有他一个人有,是开最里面那间仓库的,只要泼水节一开始,按照大理府的风俗,男女老少都会去街上,到时候,就连各衙门都是放假的。
他这里的东西要运出去根本不会有人怀疑,只要借着送花车的名头就是了。
本来一切都没问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刘员外越是事到临头就越是睡不着,便干脆过来看看好安心。
他抖抖索索的摸出钥匙开了锁,刚听见啪嗒一声,就觉得肩膀一沉,有人的手搭在了他肩上。
他吓了一跳,下意识苦笑了一声:“龙大人,人下人,可是要吓死人的......”
刚说完,他就觉得不对,因为紧跟着一道轻笑声就响起来了。
这声音非常的轻,但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却几乎让他头皮发麻,整个人都瞬间炸开了。
这不是阿龙的声音!
刘员外腿肚子都软了,从胃部开始有一股气在往上涌,让他情不自禁的往前一步抵在了仓库门上。
苏嵘看着他那个样子笑了一声:“这是怎么了?刘员外别怕,我们不是什么坏人。”
不是坏人,是要人性命的阎王!
刘员外心里乱作一团,没有半点心思想别的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是抵在门上死活都不挪动半点。
苏嵘便冲着庆坤扬了扬下巴:“请刘员外正对着我们说话,这像是什么样子?”
庆坤马上便按着刘员外转过身来。
刘员外几乎都要哭出声来,被强行压着转过头的时候,脸色大概也就跟黑白无常差不多了。
苏嵘此时已经没有什么笑意了,冲着刘员外抬了抬下巴:“刘员外,我看你刚才是要开门,来吧,开开,刚好我们也有差事要进仓库,正好,您来了,也省了我们许多麻烦。”
刘员外几乎被吓得尿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