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熙的脸色一下子煞白。
连汾阳王妃也勃然色变。
许崇见大家已经彻底领悟了他的意思,才幽幽的叹了口气:“才安生了多久呢?姑姑,不是我说,你也该收敛些了,该争的都争到了,再这样下去,怕是过犹不及啊!这才是害了那一位了。”
他说完就不再说了,转身走了。
良久,屋子里还是一片死寂。
还是汾阳王妃最先反应过来,疲倦的揉了揉i自己的眉心:“雷云的事情追究下来,只怕是有一场震动的,趁着有次辅大人压着,还有一段时间喘息,听许大人的话罢。”她顿了顿,见齐云熙满脸阴霾,紧跟着道:“你就算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该问一问那一位的意思,若是有一星半点儿的火星子冒出来,要知道,我们固然难逃一死,可他的日子,也未必好过。你苦熬了这么久,筹谋了这么久,还拉上了我们这些人,难道都只为了你陪葬吗?”
齐云熙霎时朝着汾阳王妃看了过去,好半响,才挑了挑眉:“王妃尽管放心吧,我知道轻重,不会再乱来了。”
汾阳王妃这才点了点头,又吐出一口气:“查清楚了吗,当真是苏家这丫头在背后使坏?”
通过这短短几天时间,齐云熙已经从被打击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了,她脸上再也没有掩饰的迸发出蚀骨的恨意:“派去装成流民截杀沈家夫妻的人,反被截杀。还有,雷云手底下最大的管事,唐友龙不见了。当初就是他去帮雷云给沈家设套的。”
这么大一号人物,却早早不见了人影。
能出了什么事,不言而喻。
汾阳王妃呵了一声:“这个苏邀,真是多智近妖,她怎么想到的?”
吸一口气,汾阳王妃的脸色又更加凝重:“此女若是再这样下去,迟早是给我等挖坟之人!”
童二老爷此时此刻才反应过来,听见她们如此说,满心的不解:“不过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她只怕也是家中推出来的障眼法,你们是不是把她说的太过厉害了些?”
这一次,却连齐云熙也没开口说话。
苏邀的确是惹人头痛,但是问题是,每次对付她,却都不仅不能成功,反而还伤筋动骨。
就比如这次,说句实话,赔进去一个雷云再加上应天府尹,已经重创了他们。
此时被念叨的苏邀也在东城,只是,她并不在聚海庄,而是在位于东城的白云观。
白云观是皇家道观,寻常的时候自然是闲人免入的,但是显然,苏姑娘并不属于闲人行列,她进了山门,再上了九十九级台阶,一眼看见了光秃秃的榕树底下立着的人,不由得加快了步子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