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悦榕就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将窗户关上了,淡淡的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再去信请你过来吗?”
不等苏邀回答,她就说:“京中有想攀高枝儿的,想走一走皇长孙的路子的,就没有不把你视作劲敌的,我知道你肯定也明白这一点。”
想起这件事,苏邀忍不住笑了一声:“我都明白的,不过那些人想错了,我没有那个想头。”
真正论起来,汪悦榕对成亲的害怕还只不过是通过耳濡目染得来的,可她上一世却是真真正正在牢笼里被困了一辈子。
费尽心思的维持一个家,可到头来并没什么用处。
她甚至都不被当成人来看待,对她来说,就算对方是萧恒,成亲这件事也是无比可怕的一件事。
没想到还没说,人家心里其实就都想的清清楚楚了,汪悦榕有些诧异,随即又彻底放了心:“那就好,嫁到寻常人家还好,就算是对方不好,但是身世摆在这里,至少许多事还有争一争的余地,嫁到皇室.....”
她不再说了,催促苏邀去换上袄子和大氅:“今天我们去烤鹿肉吧?我哥哥送了些鹿肉过来,咱们去前头瞧瞧。”
汪大少爷觉得妹妹来通州别庄是避祸,太委屈了,时常都送东西来。
苏邀想了想,要试探的那些话到底没说出来,回到屏风后头去换了衣服,跟着汪悦榕一道往外头来。
谁知道才走到梅树底下,就有一个妈妈急急忙忙跑过来:“苏姑娘,您家来了个小厮,说是有要紧事要找您。”
有要紧事的小厮?
苏邀马上就知道是阮小九回来了,温和的说:“劳烦妈妈替我将他带到前面的敞轩,我过去见一见。”
那个妈妈迟疑的去看汪悦榕,见汪悦榕点了头,才应了是出去办事了。
汪悦榕就道:“我去外头等你,你忙完了再过来。”
苏邀转头去了敞轩,阮小九已经等着了,见了她急忙喊一声姑娘,行了礼。
苏邀摆摆手,不先问话,只是道:“你妹妹的婚事还顺利么?”
阮小九的妹妹定了亲,他们这样的身份,通常是没有那么多讲究的,两家人坐一坐,也就算是成了。
可他妹妹却不同,苏邀早给他送出了四十两银子,专门送给他妹妹的,以至于一时轰动了整个胡同。
男方那边喜得嘴巴都合不拢,对他妹妹也如珠如宝。
因此阮小九先由衷的笑了起来:“顺利的,多亏了姑娘想着,给了我们这样的体面,如今大家都知道姑娘重视我,以后我家里人的日子也不会差到哪儿,都是姑娘造就了我。我爹娘都让我一定得跟姑娘磕头,谢过姑娘的赏赐呢,说他们在外头给您磕头了。”
“那也是你自己当差用心。”苏邀夸赞一句,才问出早该问的话:“我要问的东西,查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