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安郡主却并未被取悦,她心里的火气还是一阵阵的冒上来,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心里也憋闷得难受。
苏邀不卑不亢,脸上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或是难堪,只是轻描淡写的附和自己的话,这让她出离的愤怒:“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既然知道自己没有教养,还敢出门来做客?看着你就上不得台面,这一场好好的荷花宴,都被你给搅合了!”
这话说得属实是太过分了,场中所有的议论声顿时全都平息,齐刷刷的看向了苏邀。
被这样多的人围观,又被这样尖锐的言语攻击,不管换成是谁只怕脸面读挂不住,一些脾气软和些的姑娘只怕更是回去寻死的都有。
苏邀也如了众人的意,她眼眶泛红,眼泪汹涌而出。
淳安郡主总算是觉得心里舒服了些,苏邀的这些眼泪,好似才是安抚她伤口的最好的方法。
可下一瞬,苏邀已经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
怕成了这样儿?
淳安郡主想笑,还没来得及笑,先听见苏邀哽咽着哭了起来:“郡主,您身份尊贵,天潢贵胄,与您相比,我不过是渺小一介灰尘,可是跟伯府失散不是我所愿,更不是我父母亲所愿......”
她哭起来,盯着淳安郡主,声音因为众人的沉默而显得更加的清晰:“若不是因为我大伯被人冤枉而枉死,我大哥摔断了腿不良于行,伯府乱成一团.....若不是我外祖父因为尽忠职守护送先太子而被倭寇杀害,我母亲就不会在即将临盆之际还要赶回太原,遭遇暴雨而在破庙仓促生下我.....”
淳安郡主听的很不舒服,嗤之以鼻:“那你是......”
“郡主可以看不起我,可我的养父母虽然是商户,却还是尽力抚养我长大,我的生母虽然不小心抱错了孩子,可她当时也是被逼无奈,您羞辱我可以,却请不要祸及我的生父母和养父母......”苏邀仰头,眼睛被眼泪洗过,显得更加的清透。
淳安郡主冷笑不已,上前一步正要再说,苏邀却忽然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
田蕊听到关键处,忽然见苏邀倒地,顿时诧异:“淳安郡主踢她了?”
田循目光深深,望着倒在地上的苏邀,心里啧了一声。
淳安郡主咄咄逼人,气势嚣张,看似占尽了便宜,可苏邀却示敌以弱,以退为进,她哭着解释了那么一段,谁会想不起来永定伯府是为什么没落,又是为什么出事连个生产的产妇都庇护不住的?
那还不是因为当初徐家胆大包天投了三皇子,算计先太子波及了苏家了么?
跟徐家合谋的可还有一个邵文勋呢。
淳安郡主这么逼迫苏邀,之前大家还能觉得是淳安郡主眼高于顶,瞧不上一个寄托在商户家死几年的千金。
可现在却不同了。
苏邀那番话一说,紧跟着又一晕,整件事的性质都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