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小案子呢?”高平不紧不慢的对着许崇叹了一声气:“小阁老,您可能是误会了,这一趟请您来,不是为了令公子杀人的事,而是您纵奴行凶,谋杀人命的案子。”
许崇的脸色立即便变了,他语气不善的冷笑了一声:“真是可笑,我竟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买凶杀人,髙阁老说话可要小心,您德高望重,岂能红口白牙便给人定罪?”
高平拍了拍手。
顺天府知府便苦笑着对外头喊了一声:“张固!”
又是那个惹人厌恶的小官!许崇面色更加难看,眼睁睁的看着张固跑了进来,顿时语气恶劣的问:“髙阁老,您这是什么意思?您是刑部尚书管着全国重案不错,可我犯了哪条律法?再说,虽然您位高,顺天府辖区内的事儿,却该由顺天府自己处置,您越权处置,把顺天府知府置于何地?”
“这个实在不劳小阁老操心。”高平面不改色:“本官亲自碰见的行凶过程,自然该由本官负责到底,恰好审了这些人,知道这些人又跟贵府大有源源,且这个受害者竟还是揪着您夫人说她是正另一人的目击者,这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些事千丝万缕,既如此,并案而审也是情理之中。小阁老不必担心程序对不对,因为到时候这些自然有本官来负责。现如今,本官只要问您一句话,现在这妇人说,死在沈家村的是镇南王府后人齐氏,而您夫人是姓李,原本是跟齐氏一道住在沈家村避难的,也是最后见过齐氏之人,本官问你,可否属实?!”
“一派胡言!”许崇心中的慌乱无以复加,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这件事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的多,高平哪里是巧合啊,他真的就是早有准备!
他慌忙否认:“我都说了,那不过是个老婆子的胡言乱语,她说什么难道便是什么?我夫人才是镇南王府后人,才姓齐,这一点难不成我们自己不知道?再说,我夫人也根本从来不曾在什么沈家村住过,她分明是在信口雌黄!你们竟然也信!”
此时,萧恒送了苏邀回永定伯府便要走,苏邀忽然出声叫住了他,挑眉问:“你猜许崇他们否认的话,这个案子要怎么才能继续下去?”
萧恒瞥见少女在阳光下白的近乎透明的侧脸,见她连眼睛都是亮晶晶的透露着狡黠,便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挑:“你是在考我?”
“不,这是在虚心跟你请教。”苏邀眨了眨眼睛,笑了一声才继续说:“那具尸体到底是已经被深埋多年,早已白骨化,要查验死因或许容易,但是要证明身份,哪里有那么容易?”
但是这件事最关键的一点恰巧就在于尸体的身份而已。
只要能证明尸体真的是齐氏,那么齐云熙跟齐氏的身世自然先站不住了,连身世都有问题,谁杀了齐氏并盗取她的身份,这还有什么可疑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