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这是死罪!”元丰帝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目光阴沉冷漠:“苏家不过刚复苏,他苏嵘也不过就是拿了个承德卫指挥使的位子,怎么就能让你穷追不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甚至还折损兵将,不顾国本,就只为了要他的性命?!一地知府,你可随意驱使,皇兄,你真当朕是聋子瞎子!”
元丰帝怒极,汾阳王吓得胆战心惊,额角的冷汗一直滴落在方格纹石砖的缝隙里,他瑟瑟发抖半响,才期期艾艾的摇头:“圣上,臣......是臣利欲熏心,臣为了那十几万的银子红了眼.....顾不得这么多.......”
汾阳王心中很快想到了对策,他不能一味的喊冤,更不能全盘承认。
因为这两者都能戳中元丰帝的怒气,他思路越发的清晰,斟酌着,一面不动声色的捕捉元丰帝的情绪,一面试探:“金东他,他在我六年前生辰的时候给我送过十万两银子的礼.....”
“十万两!”元丰帝忍不住讥讽:“可真是大手笔。”
汾阳王哭了出来:“是臣的不是,臣那时候正需要银子.....”
“你做什么需要那么多银子?”元丰帝喜怒不定的望着他:“寻常朝廷给你的供奉可不算少。”
因为宗室的人数少了许多,也因为元丰帝不想再落个苛待的名声,本朝宗室的待遇比废帝那时候可要好的多了。
不说别的,要说汾阳王缺钱,元丰帝是怎么也不能信的。
汾阳王抿了抿唇苦笑:“不敢隐瞒圣上,谁会嫌银子多呢?臣那时候正好因为赌输了不少银子,而且还欠了不少银子,引得人家都找上门来,那时候金东送上来这笔钱,简直就是雪中送炭。我.....我一时无法自控,可收了第一次,紧跟着就又有第二次.....也因为收了他的银子,就要帮他些忙。”
元丰帝满面嘲讽:“你堂堂一个亲王,被一个知府拿捏住了?”
“我不敢叫圣上知道这事儿.....”汾阳王很是苦涩:“毕竟邵文勋和淳安先后都犯了错,我就更怕圣上您彻底恼怒了我,这次金东求到我头上,说是他任上有许多亏空,跟上一任的指挥使也有许多账目未平,可苏嵘却实在不好说话,去了之后油盐不进,他软硬都试过了,可苏嵘就是软硬不吃,他就求到我头上,求我让我给个亲卫过去,他好用我的名号想法子......”
元丰帝嗤笑了一声:“那要是照皇兄你这么说,这件事你就只收了银子,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汾阳王急忙争辩:“圣上,臣真的不敢有任何隐瞒,臣收了银子是真的,这些年帮金东遮掩说话也是真的,但是臣真的不知道他胆子竟然大到这个份上,竟然敢直接对苏伯爷下手!他在承德做的那些事儿,我是真的到后来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