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爷翘起嘴角,笑得十分得意,“人要有自知之明,爷知道自己能干这个差事,才奋力求了来。爷当指挥使,靠得是真本事!”
关于这一点,裘叔是万分认同的,“二爷自谦了,以您之能担任西城指挥使,乃是大材小用。”
姜二爷摆摆手,“当指挥使就不错了,总要给别人留条活路。”
裘叔无言以对,忍不住笑了。
姜二爷又道,“黎炎光父子的事,凌儿的大舅帮了不少忙,这份情裘叔帮我记下,他们若有需要咱们帮忙之处,裘叔记得提醒我。”
黎炎光被押去瀛洲服苦役,瀛洲乃左威卫驻扎之地,姜凌的外祖父江勤良和大舅江灏达都在左威卫中,有他们照看着,黎家父子必定能平安度过三年。姜二爷虽未与江灏达见过面,但这两年也有书信往来,对他还是颇有几分好感的。
裘叔笑着应了。
姜二爷这才将杜海安的话讲了,裘叔分析道,“当年刑部失火,虽说杜海安因在家丁忧并不担责,但深挖下去必定能挖出不少旧事,以他的机警和谨慎,必定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今日当面跟二爷说让您不要追查下去,便是表明一旦您在追查此案中遇到难处,他不会出手相助。这么做,也算是君子有言在先。”
姜二爷点头,“爷明白,他也算是善意。”
他这可算不上善意,而是圆滑。裘叔继续道,“老夫放出风声后,刑部、兵部、吏部和大理寺都有官员派人前来逢春药铺试探,二爷,此案牵扯的人比老夫估计的还多,所以咱们不能指望靠御史台之力重启此案,只能靠咱们自己拿到人证物证,再由您进宫面圣,由万岁下旨彻查。”
“这是自然。”姜二爷道,“你可有计策?”
裘叔笑道,“本是没有的,不过老夫前些时日受二爷破苏家案启发,想出一计,或许可行。”
“诈?”姜二爷桃花瞳放光,“此计已用过一次,还会灵吗?”
“只要咱们布的局可以假乱真就灵。”裘叔道。
有道理,姜二爷道,“咱们先挖坑,待明年三月我成亲后再开始设套。”
裘叔摇头,“此局要在二爷成亲之前布好,敌人才能相信。二爷安心娶妻,此番挖坑、设套,都由老夫来做。”
“也好。”姜二爷对裘叔的本事还是十分信任的。
裘叔接着道,“二爷,这计需用的人手较多,老夫想从外地调一批人入京,还请您准许。”
“从肃州调?”姜二爷问道。
裘叔摇头,“动用肃州的人,定会引起蒋锦宗之人的猜疑。老夫想从威卫和骁卫调集人手,二爷放心,这些人都是高手,十分牢靠。”
“有多高?”姜二爷很感兴趣。
裘叔对姜二爷的了解,那可是深入骨髓的,“论工夫和头脑不在姜宝和鸦隐之下,他们入京之后全凭二爷调遣。刑部大火案告破后,若二爷看谁顺眼,可将其留下听用。”
“若爷看着都挺顺眼呢?”
“那是他们的福分。”
“好!裘叔调吧,多多益善。”姜二爷美滋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