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内忧外患,孟老夫人本就烦躁,见孙女如此不懂事,脸更难看了,“娇娇,你若再闹下去,祖母便要罚你去佛堂思过了。”
“祖母息怒,娇娇这就去佛堂思过。”孟雅娇起了倔劲儿,起身下床就要去佛堂。可她饿了两日的双腿发软撑不住身子,瘫软在地,额头磕在了床柱上。
“娇娇!”赵氏连忙上前搀扶,却被孟雅娇挥开。
孟老夫人地心也是一紧,抬手焦急唤道,“娇娇,抬头让祖母看看。”
见孙女抬起头头,额头虽撞红了但没有流血也不会留疤,孟老夫人的心才稍稍放下,轻声斥责道,“你太胡闹了。”
孟雅娇趁势抱住祖母的腿嘤嘤哭泣,“祖母,娇娇不要嫁,娇娇舍不得祖母。”
孟老夫人给孙女拢了拢凌乱的头发,耐着性子劝道,“你还小,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也看不透。你与刘家四郎三媒六聘只差亲迎这一步,若咱们此时毁婚,家里背负什么名声暂且不论,你以后再想嫁也难了。”
孟雅娇立刻道,“咱们可以让刘家登门退婚,这样错就在他们那边了。刘家败了,一定需要银两打点,就跟姜家当年卖田卖铺卖仆一样,咱们给他们银子……”
“姑娘快看,有人来了!”趴在姜留身边的书秋低声道。
本就听不见什么声音的姜留,立刻把耳朵换成眼睛,从墙缝望过去,见一脸生的婆子站在院中,便转头问,“五姐姐,这是谁啊?”
姜慕锦也摇头,“看着有点眼熟,想不起来。”
趴在旁边的赵奶娘低声解释道,“她叫阮秀儿,是孟大夫人的陪嫁丫鬟,后来嫁给孟家的管事,如今在孟大夫人身边当管事媳妇。”
“博县派了人来,看来孟雅娇她爹娘终于要接她走了。”趴了好几天,事情终于有了进展,姜慕锦很是兴奋。
“应该是。”姜留刚点头,便听到对面传来孟雅娇的声音。姜家主仆顾不得说话了,齐齐将眼睛凑在墙缝上。
房内的孟雅娇听到母亲身边的阮婆子来了,再也顾不得别的,踉跄着跑出房门,“嬷嬷,是母亲让你来接娇娇么?”
阮婆子伸手接住大姑娘,见她这幅模样,心疼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她跪下给老夫人行礼,“奴婢请老夫人、二夫人安。大夫人收到府里送过去的信,得知大姑娘病了,担心大姑娘留在府中给您和二夫人添麻烦,便派奴婢来接大姑娘去博县养病。”
孟老夫人沉着脸问道,“何人送的信?”
孟庭晚从院门外进来,躬身行礼,“祖母,孙儿见姐姐又不思茶饭卧病在床,又不好打扰祖母,才给父母去了书信。”
“如此大事,庭晚就不知先跟你祖父祖母商量么,娇娇病了,你若告诉二婶,二婶能不请郎中来给娇娇看病?”赵氏身为掌家媳妇,近来确实是忙着如何帮丈夫脱罪没照看到东院,但孟庭晚竟一声不吭地给把状告到他父母面前,让照顾他们兄妹几年的赵氏异常寒心。
孟庭晚双膝跪地,“庭晚三日未见祖父,祖母这两日也在病中,二婶忙里忙外,庭晚实不忍因姐姐的病再让长辈担忧,才出此下策,请祖母、二婶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