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好似依旧,像是什么都没有变过。
殿门前的乌柱依旧沉默古朴,那六阶白玉台阶还是闪亮如新,朱红漆上过色的大门依旧英武不凡。
忆笙不禁想起了五年前,自己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时,一路忐忑地小跑着跟在怀止师兄身后的情形。
那时怀着的是期待和憧憬,现在呢?
她快气死了!
冷笑般的勾起嘴角,迈过层层门槛,重重地推开面前合拢的洁白玉石殿门,此刻她突然什么都不想问,什么都不想听。
何须忌惮?又何须害怕?
一切唯本心耳!
精美的玉石琉璃大门被人从外重重推开,将参杂着各种光影的殿内照进了一小片明亮,又像是月下昙花般,随着门扉的闭合很快消失不见。
殿前铺着红色地毯,两侧布置着低矮的桌案和一两块简单的团蒲,向上看去,那不远处的尽头的台阶上放着四张琉璃桌案,只是其中三张坐着人。
那大概就是上峰中长老的坐席了。
忆笙没有细看,她直接抱拳低头行礼道:“碧丹峰弟子忆笙,拜见各位长老。”
声音可以说是平静无波,镇定自若,一点儿都没有成为暗杀宗内长老之女的觉悟。
殿内怀止原本放松的手掌蓦然紧缩,原本牢固华丽的雕花椅,发出来些许不堪承受的咯吱声。
这是怎么了?
惹得旁边的张长老奇怪一眼。
大殿又恢复了肃穆,空气中仿佛每一寸都浸透了水分,变得浓稠黏腻,忆笙下意识放轻了呼吸,就仿佛在大殿内居着一头凶猛的野兽。
“忆笙,你昨晚在哪里啊?”
“回禀张长老,弟子昨夜正于碧丹峰安睡,绝无出峰的可能。”
“欺瞒长老!忆笙,你胆大包天!”
依旧是这位失去女儿的纪长老,他似乎被悲伤冲昏头脑,再也按捺不住,眼眶通红,厉声和道:
“碧丹峰上只有你和你师兄,你怎么证明?!”
忆笙站在殿前,背脊挺的笔直,抬头眼睛对上快要将她吞噬的逼人目光,放下平举的手臂,嘲讽地说道:
“忆笙实在不知自己身犯何错。”
“纪长老,忆笙怜悯你丧女之痛,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弟子证明昨夜是否在碧丹峰......”
“可纪长老你能否证明弟子昨日就在你空翠峰?!”
“有关于纪之非纪大小姐的事,我丝毫不知情,前日比试也是头次相遇,也不知道纪长老为何将自己女儿的死算在我头上,难道就因为我那天在众目睽睽之下赢了纪之非吗?”
她丝毫不示弱地怼了回去,眉目似上了弓的利箭般,直指纪长老。
“你,你......”
“你这简直就是强词夺理,那我问你,为何之非在会向你抛出鉴妖镜?夜晚又为何被杀?难道这不是你以为事情败露,想要杀人灭口?”
纪长老声音还有些颤抖,被气得不轻,似乎是根本不打算放过眼前这个害他女儿死于非命的凶手。
简在直荒谬!
她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此时那张俏丽的脸却变得似冰雪般寒芒闪烁:
“纪长老不去写话本小说真是可惜了,手拿鉴妖镜人就是我杀的?还想污蔑我为妖族探子?”
“那我还想告纪之非比试之时滥用灵器,比赛有失公允,是否因为纪大小姐是长老之女,而我师父尚且闭关,就能完全揭过不提?”
这话又猛又急,噼里啪啦,就像迎头砸下的冰雹,将殿上纪长老都堵的有些说不出话,用颤抖的指尖指着昂头挺胸两手抱胸冷笑的忆笙,只会一个劲儿的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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