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双簧,动静足够大。
皇帝也听见了,想起张洛替老弱病残要赏赐的事,越发恼火,一叠声的让使劲打。
杨都虞侯瞅瞅窗外换防的校尉们穿过:
“等明华阁李娘子听见、来求情的时候,九板子都打完了。”
岳虞候不出声的看着脚下,他心里却不由自主的升起一丝自责来。或者张会计真的对自己有心,所以才白挨了这顿打的?
(所以,有时候,男人女人胡思乱想起来,是很可怕的。)
可惜,张洛完全不知道鲜肉小哥的自作多情。
她这下倒是回了斗原院,趴在榻子上动都不敢动。
除了她肚子咕噜噜的叫之外,其余,除了风响,并没有别的声音了。她以为,自己这么为宫里的“劳苦大众”着想,总有人会感激自己吧?
到了月亮升上树梢,墙外也没有任何动静。
张洛又想着,至少徐师傅、李妈妈或者刘太监,能至少偷偷给自己送点什么来。
但是一直到月亮沉下去,也没有半个鬼影,出现在她门口。
张洛忽然觉得,还是自己的时代好,老板大不了、炒了自己,至少没有性命之忧。再说,家里至少还有爹娘心疼她,还有一两个狗肉朋友,是伤死无怨、能为自己两肋插刀的……
房子里太冷了。
张洛只得爬着,去正院的席子堆里,找几块木头什么的来引火取暖。
突然,她听见垃圾堆下面发出人的动静来。又细又长,虽然衰弱,却像疼极了的动静。气,好像都散了一般。
“难道真有鬼?”
张洛拖着屁股到大腿的伤口,使劲扒拉那苇席、木头、土块。
只听“噼里啪啦”一阵响,这些烂唧唧的建筑废料就塌了一地,把张洛也埋了下去。
另外一边,张洛挨打的消息,在日落之前,连女真使团都听说了。
完颜宗隽笑的哈哈哈的,一叠声:“快,去找人告诉我那个兄弟。”
鸿胪寺招待的驿馆外间,阿鲁一边摸着他的雪貂、听着内间完颜宗隽的动静,一边整理书札和秘报。他非常有技术的、把自己最想让正使看见的东西、放在最上面。
这次来东京汴梁,阿鲁发现,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和完颜宗隽一样,叫他特别瞧不起。那就是宋朝的皇帝赵佶。
阿鲁看来,这两个窝囊废的共通点,除了器量小以外,就是还爱四处卖弄自己无能。
赵佶以帝王之尊,把自己当成乐师、娱乐外国使臣不说,还是个总使唤女人打头阵的软蛋。(在女真的文化里,男人以弹琴敲鼓为职业,是受人鄙夷的。)
完颜宗隽是正使,玩的手段,都是些皮毛:出的一个马扎计、没把张洛兜住,却把自己兜住了。
要不是阿鲁早在汴梁埋伏了眼线、细细打听了张洛和梁八那些人的事,怕这位爱面子的正使,是要被两边拍在金石楼上、下不了台。
这时,格斯美出来,把阿鲁处理过的书札,拿进去,呈报给完颜宗隽。
信札最上面,都是宋国姑苏一带的繁盛富有等语。
“六太子,怪不得宋人答应给一百万一年,连眼睛都不眨。可真是富足啊。”
完颜宗隽靠着软靠背,坐起身,抓了两转:
“南边的锦缎就是柔软,好像水,跟这宋国的女人一样娇艳。你说,天下、还有被赵家这块肉,更肥更嫩的了吗?”
“六太子,可是陛下一向推崇宋国。以前灵虚宫还在的时候,陛下可是对那位贾道士十分敬佩。”
“不怕。宋国富且弱。现在他们还想自寻死路,勾结辽国降臣。”
完颜宗隽翻着书札,笑嘻嘻的:
“他们连辽国残余、都收拾不了,才要从我们手里买地。买了以后,钱是我们的,地……也还是我们的。”
想问问大家,到目前为止,哪个角色最讨人厌?哪个角色、大家最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