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西使说的可是那位天下第七?陆七陆大侠?”
昨日那七皇子身边之人说赵西雁与陆七是好友,刚才她睁开双眸叫的名字也姓陆,陈子昂自然会这么猜。
“嗯。”
赵西雁似答非答,又转动双眸定眼看着陈子昂。
“子昂不是白衣圣手的徒弟吧?”
陈子昂双唇微抿,似乎觉得没有必要对她隐瞒,也就点了点头。
“东厂的人?”
“吱呀……”
还未等陈子昂回答,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身杏黄裙的苏巧儿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他呀,原来是。不过得罪了人,所以现在是个流民啦……”
苏巧儿笑容满面,一脸春风得意,身子轻盈的飘了过来。
“姑娘可把消息传出去了?”
赵西雁再次转动苍白的脸庞,看向苏巧儿。
“当然!这种消息我当然要第一时间汇报上去,这可是大功!”
“巧儿,别说了!”
陈子昂皱眉,苏巧儿用这轻佻的语气,面对一位重伤垂死之人,实在是不应该。
苏巧儿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却也没有再言。
“那就好!那就好……”
赵西雁却不以为意,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以前一直对东厂、西厂有所偏见,却不想子昂如此深明大义,竟是位难能可贵的重情重义之人!”
“赵西使过奖了!”
陈子昂摇了摇头,道:“再说我也没做什么,只是传了句话罢了!”
“子昂何必如此谦虚!”
赵西雁一笑,脸色苍白却仿佛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不畏强敌,坚守自己心中的道义,舍命传出对国事有利的消息,即使子昂身残有缺,仍是一位铁铮铮的大好男儿!”
昨天赵西雁真气灌注陈子昂体内,就已经知道了陈子昂是一个废了的男人,不过她也不以为意,这年头生活艰难,有不少人家会把自己的孩子自小就去了根,卖给那些豪门世家。
苏巧儿眉峰轻挑,有趣的看了看陈子昂,又看了看赵西雁,要不是情况不允许,她都要当场朝陈子昂问个明白了。
“赵西使过奖了。”
陈子昂脸色仍旧是没有丝毫动容,语气也是分外平淡。
“子昂,你身有残缺,身世必定满是坎坷。但你本性良善,又深明大义,今时今日南楚正值山河破碎之际,我希望你能用自己的一身本领保家卫国,为百姓尽一份力!”
赵西雁双眸直直的盯着陈子昂,几次称赞他都推脱,显然陈子昂虽然重情重义,但却对国事并不怎么上心。
“赵西使,你身为自在门西使,为何要偏偏给自己找不自在?”
被人接连教育,陈子昂心中也有些不耐。
“自在门号称自在,你也是江湖中人,不入朝堂!何必关心这些家国大事,国事自有那位于朝堂之上的文物百官们来操心!”
他对南楚本就没什么归属感,朝堂上某些人物的做派更是让他心中生厌,昨日与高涯余等人并肩而战,是因为他欣赏的是他们的一腔豪情,却非是为了什么家国大义!
况且,就像赵西雁说的,自己现在这种情况,都是朝廷欠他的!他可不欠这个朝廷什么?
像赵西雁、高涯余这般的人他很佩服,力所能及也会帮上一帮,但他自己却没这份心。不说他人,就算是身旁这位身负朝廷要职的苏巧儿,估计对所谓的保家卫国也没什么认同感!
床上的赵西使一愣,继而陷入沉思。
倒是苏巧儿在那撇了撇嘴,摇头晃脑,不知想些什么。
“赵西使身体不适,还是多休息吧,我……”
陈子昂话一脱口,也觉得不对,对方毕竟是位垂死之人,这个时候确实不应该给她再添烦闷。
刚要告辞,却被赵西雁又开口拦了下来。
“子昂,你去过云台吗?”
赵西雁语气幽幽,眼神更是一片恍惚。
“那里是我的故乡。”
云台,十几年前被魏朝攻占去了的云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