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为了喝酒,三十两银子足以在酒肆里喝到醉死了。
在他徐徐喝茶的期间,楼上不时有小丫环跑下来,向厅中的尊客们出题。
此时,龟奴们也迅速地给每一张桌子的客人送上了一只方木盘,木盘中摆放着笔墨纸砚,显然是用来答题的。
至于那些香闺内的姑娘们所出的题目,基本上都出自儒家书籍,有的较为简单,有的相对比较生僻,大抵就是念出一段话的前半句,然后叫厅内的客人们接上下半句,提问的方式简单到让赵弘润大感失望。
『难道这所谓的提问仅仅只是一个噱头?』
赵弘润大感失望。
好在后来有几个环节是要求厅内的才子们写诗作对,这总算是让赵弘润稍稍又恢复了几分期待。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提笔,只是自顾自地喝着茶,任凭厅内那些自诩风流的才子们争先恐后地答题。
因为他在等那位翠筱轩的苏姑娘的题。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一个在翠筱轩伺候的小丫环,捧着张纸走到了二楼的走廊上,面朝底下大厅内的客人们,徐徐摊开一副画。
赵弘润抬头望了一眼,发现那副画中画着一群在水里嘻戏的白鹤,最当中的那只白鹤最是醒目,单脚立于水中,用鹤喙梳理着羽毛。
『画得还不错嘛……可惜,非但完全没有那种画中之物仿佛活过来的错觉,线条勾勒也不到位……鹤应当偏瘦才更显仙灵之气,这只鹤偏肥了,简直就像是一只呆头呆脑的肥鹅。……不如六皇兄,远不如。』
由于六皇子赵弘昭也画过鹤,因此赵弘润不由地在心中做比较,得出的结果让他暗暗摇头。
他也不想想,他究竟是不是得了失心疯才会将六皇子赵弘昭的画拿出来比较,要知道他六皇兄赵弘昭的字画在京师市价高达千两,若是这位翠筱轩的苏姑娘有这本事,她还会在这?
但不管怎么说,赵弘润还是稍稍有点失望,瞧也不瞧厅内那群极力称赞、吹捧那副画的人。
可没想到,那名小丫环拿出这幅画并非是让他们评价画得如何,而是问了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问题。
“苏姑娘问:鹤站着时,为何是一只脚蜷着,一只脚站着?”
顿时满堂鸦雀无声。
而赵弘润心中却泛起几分兴致。
『这可有意思了……』
他转头望向厅内其他人。
与他的态度截然相反,那些位看似风流倜傥的公子、学子正在摇头低声叹息。
“这算什么呀?”
“看来翠筱轩的苏姑娘今日又是不打算见客了,故意提出这种难为人的问题。”
“试试运气吧,说不定能走运呢。”
厅内众学子公子们叹声叹气地写下了各自的答案,托龟奴送于那个小丫环。
“公子?”
沈彧将木盘递到赵弘润面前,他知道自家殿下是在等那位翠筱轩的苏姑娘出题,否则依自家殿下的聪慧,先前那些对这位殿下而言简单至极的又岂会不答?
而从旁,穆青还忍不住给自家殿下支招:“为何一只脚站着,一只脚蜷着……如此更具仙气,对吧殿下?”
岂料赵弘润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提笔唰唰在白纸上写了一句让他们看了忍俊不禁的话,随即在落款处写下了大名。
姜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