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他们身后,那是遮天盖地般的己方弩兵——若是回营后双方真打起来,他们这些龟甲车的魏卒,可打不过那么多的弩兵。
此时,龟甲车内一名什长开口说道:“推吧推吧。……肃王殿下不是说了嘛,此战就是咱们没杀一名敌军,第二等功勋也是逃不掉的,有什么好抱怨的?”
众魏卒想了想,觉得还真没啥可抱怨的。
“就是比不过那些刀盾兵……”一名士卒幽幽说了一句,但是却没有人回应。
是的,尽管此番他们龟甲车功不可没,但是这功勋,仍然无法与刀盾兵相提并论,毕竟那些一手持盾、一手持刀的魏卒,才是真正的精锐。
“商水军——!突击——!”
“鄢陵军——!杀过去——!”
各隶属商水军或鄢陵军的千人队们,已在跟随龟甲车前进的期间获得了宝贵的喘息机会,可能是被整个战局彻底偏向魏方所刺激,也有可能是彼此间的竞争心变得强烈起来,以至于商水军与鄢陵军的士卒们,陆续开始争功,使劲浑身解数,希望将此战的第一战功收归囊中。
『肃王麾下第一强军』,这个名头商水军与鄢陵军谁不想要?
可怜那些秦军士卒,本来就被打懵了,再加上如今商水军与鄢陵军忽然间的爆发,使得他们加速了溃败。
“前方的商水军与鄢陵军士卒是怎么回事?”在后方掠阵的临洮君魏忌看出了些苗头,皱眉嘀咕道。
因为按照赵弘润下达的命令,此时商水军与鄢陵军的刀盾兵应该配合龟甲车行动,而不是像此刻战场上那样,再次对秦军展开攻势。
“那两支军队有何恩怨或矛盾么?”魏忌转头对赵弘润问道。
赵弘润闻言苦笑着叹了口气:“过犹不及啊……”
听闻此言,卫骄等知情的宗卫们有些想笑,只是因为此刻身在战场而笑不出来。
可不是『过犹不及』嘛,记得最初将『平暘军』拆分成『商水军』与『鄢陵军』时,赵弘润因为考虑到这两支军队的忠诚,因此稍稍挑拨了一下,本是想着,就算一支军队反叛,也可以让另外一支军队镇压。
只是没想到两年过去了,最担心的反叛情况并没有发生,但是赵弘润曾经“稍微挑拨”,便逐渐演变至两支军队相互敌视,谁也不愿被对方比下去。
“这是亲儿子与干儿子的斗争!”宗卫穆青板着脸说了一句,让几名宗卫忍不住暗笑之余,亦让临洮君魏忌感到莫名其妙。
『什么乱七八糟的……』
魏忌疑惑地望了一眼穆青,随即望着战场沉声说道:“不过这样一来,秦军加剧崩溃了……接下来,就是趁胜追击的顺风仗了。”顿了顿,他感慨地说道:“真没想到,曾经在陇西不可一世的秦军,居然会遭到如此惨败。若非亲眼见到,我简直难以置信。”
赵弘润闻言惊讶地看了一眼魏忌,随即调侃道:“本王曾因为,魏忌大人会欣喜若狂……”
“并没有。”魏忌没有在意赵弘润的调侃,语气复杂地说道:“不知为何,感觉心中空荡荡的……”
“是因为魏忌大人将战胜秦军当成了毕生的夙愿吧?”赵弘润瞥了一眼魏忌,轻笑着说道:“因此,当看到『此生的宿敌』居然如此不堪一击时,魏忌大人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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