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焉出言推脱,赵弘润亦不在意,低声说道:“尚书大人,方才本王已征求了礼部尚书杜宥杜大人的默许,并且事后亦会到垂拱殿征得父皇的允许……您看这事?”
听赵弘润这么一说,刑部尚书周焉脸上的为难之色顿时褪去,笑着说道:“那就好办了……待周某为殿下写一道手令,殿下便可到大理寺提人。”说到这里,他脸上又露出几许迟疑之色,低声说道:“按照规矩,『金赎』的赎金……”
“本王知道规矩。”赵弘润点点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所谓的『金赎』,即是贵族特有的权利,说白了就是拿钱摆平官司,虽然名义上是类似『暂时保释某人』,但实际上,与释放没有什么两样。
至于刑部备案里的罪例,魏国刑牢里有的是罪犯,顶替一下就算解决了。
而『金赎』的赎金,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刑部的灰色收入。
不得不说,事实上魏国也有不少黑暗龌蹉的事,甚至于其中有些已成为司空见惯的不成文规矩,只不过赵弘润以往甚少接触而已。
而在刑部尚书周焉书写手令的时候,赵弘润闲来没事则观察着这位尚书大人的面色。
他感觉,这位尚书大人似乎是好些天没有歇息好,以至于面色蜡黄、眼眶亦有些凹陷。
于是,赵弘润忍不住好奇问道:“周尚书,本王瞧尚书大人气色并不佳……莫非刑部最近有什么大案么?还是说,当年那伙贼人,刑部已追查到什么线索?”
此时刑部尚书周焉已写好了手令,一边将其递给赵弘润,一边苦笑着说道:“请肃王殿下恕罪,当年那伙贼子,周某怎么查都查不出结果,只好不了了之。……至于气色,呵,最近周某碰到几桩案子,总感觉有点蹊跷……”
“哦?不介意的话,让本王瞅瞅?”赵弘润一听来了兴致。
听闻此言,周焉眼睛一亮,毕竟他也了解眼前这位肃王殿下素来聪颖敏锐,说不定能看出什么端倪来呢。
想到这里,他在书桌上扒拉了几下,翻出几宗案例,说道:“殿下请看。”
见周焉允许,赵弘润遂移步自前者身后,探头观阅那几宗案例。
第一宗案例写的济阳县县令王龄,其府上管家举报王龄在屋宅内修了一个暗窖,其中堆满了金银珠宝,价值不菲,而王龄却无法确切解释这批财产的来源,因而被刑部派人问罪。
而在赵弘润观阅案例的时候,刑部尚书周焉在旁解释道:“这件事的起因,是那名管家与王龄的侍妾私通,被王龄撞见后遭到毒打,此人怀恨在心,跑到大梁我刑部本署举报王龄……”
“哼!贱奴。”宗卫长卫骄在旁忍不住不屑地骂道。
毕竟素来将忠诚摆在首位的宗卫,最看不惯这种出卖主人的下人家奴,更何况那名管家居然还敢与其老爷的侍妾******周焉看了一眼卫骄,也未多说什么,自顾自接着说道:“我刑部闻讯后,派人查证此事,果真在王龄府上的暗窖找到了大批钱财。……周焉亲自审问过王龄,王龄只说不清楚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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