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介子鸱自然明白魏国私下资助楚暘城君与魏国资助楚国这两者的区别,也隐隐猜到了赵弘润的目的,遂将自己的判断偷偷告诉了文少伯,使得文少伯叹服不已。
毕竟文少伯只是不喜好读书,但人却不傻,当然能想得到,若是赵弘润暗中支持如今在楚国势弱的楚暘城君熊拓去争夺楚王的位置,十有**会使楚国陷入内乱,而一旦楚国陷入内乱,魏国自然而然能从中获利。
“不愧是肃王,高瞻远瞩,不是咱们这些人拍马能赶得上的,哈哈哈。……不过话说回来,介子,你也是楚人,难道就不担心楚国的隐患么?”
“我是商水人。”与绝大多数移居至商水的楚人一样,介子鸱纠正了文少伯的话,随即长叹一声说道:“从小生活在大魏的你,不会理解楚人的感受。……楚国,那是一个非常昏暗的地方。事实上在我们看来,暘城君熊拓已经算是比较仁慈的邑君了,但他的仁政,依旧比不上大魏的县官。……这还是在楚西,倘若是楚东,呵呵。”
说到最后,介子鸱嗤笑了两声,不想再继续讲述楚东的境况。
的确,楚东,那是楚国的平民不想去提起的,因为那里的境况,会让每一名心中尚且热爱或者怀念楚国的楚人感到悲哀,以及绝望。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们先租一条船,请船夫将我们送至大梁吧。”介子鸱指了指河港的边缘一带,在那里,停泊着许多小型的船只。
那是商水县渔民的船只,这些渔民,几乎都是从楚国陈县、项城一带移居至此的。
这些渔民以往以捕鱼为生,哪怕移居商水后,商水的官府分给了他们田地,他们也不会耕种。于是乎,这些人便将自己家的田地或卖或租给其他人,自己仍然重操旧业。
而介子鸱眼下就打算雇一名船夫,将他与文少伯以及整辆马车的货物,沿着颍、水蔡河运至大梁。
可文少伯在听到了介子鸱的建议后,却用贼溜溜的目光投向了那些悬挂着魏国朝廷户部旗帜的运输船上。
“这个……咱们上不去的吧?”
在听说了文少伯的建议后,介子鸱不禁有些吃惊,虽然他也明白大船的速度更快,可那是魏国朝廷的船只啊。
“我有办法。”
文少伯眨了眨眼睛。
可没想到是,当两人驾驭着马车靠近魏国户部船只的时候,立马便被负责巡逻警戒的商水军给拦了下来。
想想也是,商水军负责这边的治安,怎么可能让文少伯、介子鸱两个平民,靠近魏国朝廷的船队呢?
期间,文少伯一脸自豪地表明了他安陵文家子弟的身份,然而商水军的士卒们根本不买账。
“安陵文家?那是谁?我等只服从肃王的命令!”
拦下了文少伯两人的商水军士卒撇嘴冷哼道。
要知道,商水军那可是肃王弘润的嫡系军队,别说你一个安陵中流贵族子弟,就算是像原阳王那样王族旁支,若提出不正当的要求商水军同样驳回,会管你那么多?
不过拒绝归拒绝,商水军的士卒并没有对文少伯太过严厉,毕竟文少伯是魏人,而商水军军纪中有一条,便是禁止以任何形式地对魏人动武,也算是在商水军掌权的谷粱崴、巫马焦两位将军变相讨好魏人的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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