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境内,游行需要得到相关部门的许可,这些章程世家又岂会不知。他们是故意不办的,是故意留下一个漏洞给邢邵慕。
只要邢邵慕对着这个漏洞出手,抓捕游行百姓,便会使得徽州的局势更加不可控,百姓心中的怨愤更加的浓郁。
“谨尊殿下旨意。”徐子升笑着应道,手指却是在自己的桌子上划了一个符号,被邢邵慕和海刚峰看在眼中。
邢邵慕又是叮嘱各署署长,莫要为难游行百姓,非但不能抓捕,还要按时供上吃食,天冷了送上衣物,不能怠慢。
如此便让世家后续的一系列动作都打在了棉花上,官府不强制驱散百姓,而是由着百姓将心中那股怨气宣泄出来。
百姓心中的怨气一泄,便很难再聚集起如此大规模的游行示威了。
会议结束之后,邢邵慕又让海刚峰将徐子升的卷宗调出来,看过之后笑道:“原来是他。”
“子升小人,永不录用。”邢邵慕右手拇指摩挲着其他几根手指,回想起当年流血夜时的事情,
那时皇帝示敌以弱,步步退缩,看着直隶世家一日比一日骄横跋扈,最终将自己送上了死路。
在当时,有一位刚正不阿的年轻官员曾死上书,痛斥世家之过,被当时当权的世家贬到了帝国的犄角旮旯做官,并刻下了‘子升小人,永不录用’这样的石碑,摆放在佚安殿门口,以彰显世家之威。
后来皇帝掌权之后,虽然差人将这石碑抬走了,却是没有刻意提拔徐子升,只是由着他在帝国宦海里沉浮。
“这徐子升又是怎么知道我们之间的暗号?”海刚峰对于徐子升也是颇为钦佩,因而当上徽州州牧之后,对于徐子升也是多有照拂,只是没有想到这还是个同道中人。
“问一问不就知道了吗?”邢邵慕轻笑一声,拨通了徐子升的通讯,笑道:“徐府长,许久不见。”
“殿下,许久不见。”徐子升当年也是在京为官,虽然没有机会上佚安殿朝会,但是却曾与邢邵慕打过照面。
不过如今邢邵慕已是记不得了,还是看了徐子升的履历之后,才猜想自己与他应当打过照面。
“你倒是沧桑了许多。”邢邵慕并未急着提问,反而是与徐子升说起了家常话,东拉西扯之下,已是将徐子升的近况打听了个清楚。
徐子升笑着回应,嘴角一直带着些许的淡笑,也不提自己为何会知道那个暗号,也不说自己为何要寻上邢邵慕,配合着邢邵慕将自己介绍了个清楚。
“好了,算我输了,你是从何得知暗号的?”邢邵慕往后一靠,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笑道。
“从聂豹老师那里听来的。”徐子升坐直身体,回应道:“当初流血夜被贬斥之后不久,回家省亲偶遇了聂豹老师,老师教了我很多道理,也让我看清了许多事情。”
“聂豹啊,真是怀念啊。”海刚峰感叹了一句,他与聂豹当年的关系也是非同寻常,倒是许多年没有见到这位老友了,“他,现在还好吗?”
“老师在家中安享晚年,子孝女顺,倒也算得上逍遥自在了。”徐子升笑着回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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