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后院马棚时,正好被咀嚼着混有药草的草面子的丑牛撞见,丑牛黑黝黝的眼珠直直地盯着他,忘记了咀嚼的动作,片刻后才‘哞’地叫了一声。
像是在与王安打招呼。
“好好吃,多长肉!”
王安在原地顿了顿,走过去拍了拍它的脑壳,得到它亲昵的回应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后院。
日常饲养丑牛的是石发。
丑牛与石发也算比较亲昵,但比之王安还是远远不如。
“丑牛好似又长了一些?
这才过去半日时间,它就肉眼可见地又长了些?
好似身上又多长了点鳞片?”
他走出神化府后院,磨砂着下巴,把丑牛先前与现在的形体做了个对比,惊讶地发现丑牛好似又生出了新变化。
“再变化也是一头牛而已。
最多是比寻常牛长得丑一些,怪异一些。
有什么好惊讶的。”
王安甩甩头,将脑海里浮动的念头甩了出去,绕过神化府后面的小巷,将要走到正街上时,就看到一辆辆马车在街道上排成了长队,缓缓停在了南平府衙大门前。
此时月至中天,城中已施行宵禁。
却有车轮上黏着厚厚一层泥土草茎、明显是从外地而来的马车队伍停在府衙门口,着实又激起了王安的好奇心。
他身形贴墙靠着,往外稍微探头,看向南平府衙门口。
正见大黑夜里,胡瑞祥一身正服官袍,守在大门前,其眼见马车中走下一对老夫妇,连忙躬着身子前去搀扶二老,口中道:“儿子不孝,让爹娘舟车劳顿,受此辛苦。
请爹娘恕罪!”
那老者拍了拍胡瑞祥扶着自己的手臂,笑呵呵道:“朝廷将我们送来,以解咱们一家两地分居之苦,自然是准备完全的。
我们这一路可不觉劳顿,更不会辛苦。
瑞祥不必介怀,不必介怀。”
老妇亦殷殷看着胡瑞祥,说道:“我儿看着清减了些,可是南郡饭菜不合你胃口?
以后为娘也在南平,就好照顾我儿饮食了……”
几人的言语声俱被王安听在耳里。
他又见那一辆辆马车中陆续走下或年长、或年轻的男女,胡瑞祥一一见礼,这才发觉胡瑞祥的整个家族都从都城尚阳搬迁到了南平来。
胡瑞祥可是要在南平长期为官,竟然全族皆搬迁至南平?
他而今家族皆在南平,掣肘诸多,想来行事也不会如从前那般肆无忌惮,身后有父母亲族在,总会有许多顾忌的。
如此一来,希望他行事多收敛些。
莫再做些残害百姓的事情。
王安虽觉胡瑞祥全族搬迁至南平一事颇不寻常,但自身亦没有其他线索,又觉此事或不失为一桩好事。
观察一阵,未有发现其他异常后,就知会府卫这几日对府衙动向多留意一些,自顾自离开了窄巷,直奔南平城外。
……
郊外。
寒鸦啸叫。
王安站在一处空地上。
四周草木摧折,地面坑坑洼洼,一派狼藉之相。
他先前已经演练过一番,对自身炼血圆满以后,肉身的基础力量有了更多了解。
“炼骨完成,化劲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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