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不要把什么事都捅到法院去,让别人看笑话。”
“行了,我现在是想去法院去不成,都被这个姓韩的给搅合的。”她嘀嘀咕咕着,没空跟秦何啰嗦似的,趁他没反应过来把门锁上,又出去了。
秦何觉得说不过母亲,可没考虑过他张口闭口的叫着“妈”,表面是无奈,其实心里有种放松感。是那种确实应该做点什么,但不知道怎么做,正好有人替你去做了的放松感,虽然明明知道母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至今为止,他仍然认为以他的身体状况,表达对沈溪爱意的最好方式就是尽快离开她,别拖累她,越快越好。以他对沈溪的了解,沈溪是不会要钱财的,她是清高、自爱的女孩,就像是夏天开在弄巷里的栀子花,娇羞纯洁,永远不会被庸俗蒙上灰尘,跟她谈钱,是对她的亵渎。
秦何哪能体会到人们被困在庸俗里的难处。
他毕业后,事业发展顺利,即便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钱也能满足小荷的日常开销。因家里有房产,没有还贷压力,二层小洋楼堪比别墅,所以对别人住上大房子这种事从不眼红,想买的东西能买得起,买不起的也无所谓,花钱花的随心所欲,对钱并不看重。
他没吃过没钱的苦。对婚姻,对家庭便有着罗曼蒂克的情怀,他用自己的观点来赎犯下的“罪过”,他被锁在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得到了解放。
李婆在施长信面前牢骚没发够,跑到幼儿园来闹了,还是那一套,逢人就哭。从希望法院出个材料震住沈溪,到写匿名信,再到明人不做暗事,大大方方地指责沈溪,手段越来越低劣,她的控制心理也越来越强。
她本就不是那类能为了目的,克制住自己脾性的人,反正撕开脸面了,索性豁出去了。
她一点都不觉得哪里做的不合适,认为是在打响重要的“家庭保卫战”,其它办法制不住沈溪,那就通过“行政手段”,找领导!
“沈老师,累了?”同办公室的薛老师问她。孩子们午休的时间,沈溪交代阿姨看着,回了趟办公室,完善连夜赶出来的性教育课程的课件,一会便体力不支了,在桌上趴会。也就是这位薛老师常说赵昕看好沈溪,薛老师跟公婆的关系也紧张,尤其是和公公不和,所以理解沈溪的处境,不会拿家庭矛盾来说事。
沈溪抬起头托着腮,干笑。
“哎,沈老师,你家小荷上英语培训班了吗?”
“没有。”
因为工作上的便利,小荷上的是这所双语幼儿园,从小英语就不错,上了小学后考试成绩也说得过去,沈溪从没动过送她去上英语培训班的念头。
“小荷上三年级了吧?”
“嗯。”
“三年级是道坎啊。”
沈溪一脸困惑:“三年级就是坎了?”
薛老师比她更吃惊,端起茶杯娓娓道来:“到了三年级学习难度、压力都逐渐加大,一定要在三年级之前培养好孩子的学习自控力,千万不能让他有惰性,而且孩子越大,叛逆心理越强,再去调整坏习惯太难了。一二年级还能靠死记硬背,三年级往后这套就不管用了,有好习惯跟没有好习惯的学生差距会越来越大,你不信等单元测试了看啊,有的孩子一二年级能考九十几分,到了三年级只能考八十几分,七十几分,上了五六年级很可能就不及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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