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胆敢到录家庄行刺,我府上高手如云,今日你若伤我,必死无葬身之地。”录甲人凶狠道。
”来人。”他大声喊道,门外护院破门而入,录甲人一手攥住剑锋,鲜血直流,躲过粥粥,粥粥顿时心惊,是个狠角色!
她劈剑朝录甲人刺去,录甲人慌忙鼠窜。
一众护院一拥而上。粥粥挥剑如雨,杀出血路,拦住录甲人。录甲人面带惧色,他身后是瑟瑟发抖的护院们。
鲜血顺着剑身往下滴,至锋刃处凝聚成饱满的血珠,粥粥抬手,一剑刺中录甲人脚筋,录甲人痛的大叫,倒在地上。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些人,□□声模模糊糊地传到粥粥的耳边,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噩梦。
她抬步上前,目光凌冽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录甲人,伸出手,冷冷道:“拿来。”
录甲人只觉一阵凉意,仿若阎罗催命。他慌乱地躲避,却又无处可藏,鬼使神差一般,手指往东墙一指,粥粥握紧了剑,飞身一跃,剑身从他心口穿过,他不可置信地,跪倒在地,粥粥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地上躺着的人已然没了生气。
粥粥蹲下,从他怀中取出钥匙,四周安静,她心中似乎也安然了些,她擦干净剑上,手上的血迹,穿过鲜血横流的死寂,就着月光打开了匣子,画被券成一个卷轴,系着一缕红绸,仔细地安放着,她伸手去摸红绸拧成的结,铺开画卷,继而,迅速操起卷轴,飞鸟般消失在茫茫夜色。
录家请来的高手回来,只看见没了头颅的录甲人,而行刺之人还有那位枝枝姑娘,早没了身影,她们就像没出现过一样。
枝枝正在庄外等粥粥,心急如焚,见到浑身是血的粥粥吓了一跳。
“可有得手?”
粥粥点头:“将画收好。”
枝枝展露笑意,将画收入竹筒之中:“粥粥最厉害了,和粥粥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嗯\"粥粥低声应着,接过竹筒,转身去牵马。枝枝这才瞧见她身后还背着个包袱。
“这是什么?”枝枝只觉心慌意乱,闻见浓重的血腥味,隐隐夜色下,她仿佛看见鲜血浸透绸布,顺着丝线往下滴。
“你先回去,我要去趟城中。”粥粥飞身上马,包袱晃荡着,随着哒哒马蹄声渐远。
城中金银巷中,红木牌匾两旁挂着大红灯笼,透着昏黄的光,黎明的风带着晨雾吹过,露出珠玉坊的名号。粥粥下了马,翻过围墙,寂静中,叩开了楼上的一扇万寿雕花木门。
开门的是那姑娘,她一身素衣,未施粉黛,青丝散落,铺满弱肩:“你来了!”她颤抖的语气里透着欢欣:“快进来。”
粥粥立在门口,屋子里一阵暖意扑来,昏黄的烛火也显的格外亮,香炉的余香钻进鼻息,她目光已经游走整个房间,脚却沉重的抬不起来。
“给。”她解下包袱。一滴血重重的落在门槛上。
那姑娘慌忙接过,手忙脚乱的打开看,惊得跌倒在地,一颗头颅滚落在桌前。粥粥神态自若地看着她慌乱地爬向那颗头颅,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好一会,她拿起桌上的匕首,狠狠地朝那颗满是猩红的头颅扎去。一身素衣,渐染了绛红的浆液。
粥粥只觉有些恶心,放下竹筒,面无表情,神色冷清:“我走了。”
姑娘仿佛没听见,望着那头颅红了眼眶。
粥粥悄无声息地下了楼。出了珠玉坊,只听一声轻呼:“喂,多谢。”
她看不清姑娘神色,但知道,她一定是笑着的。
而后一个东西朝粥粥飞来,粥粥飞身躲过,以手接住,是个软绸包袱,别着那支竹筒。
“送你的,粥粥。”而后是关窗的声音。
粥粥放下竹筒,就着灯火解开包袱,是一身红衣。
粥粥看了看,又望了望楼上,一片漆黑中,她将包袱紧紧系好,策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