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夫怎么样了？”程牧看着高大夫一脸凝重的神色，不由得紧张起来。“少夫人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寒气，本不易受孕的。不过好生调理一段时间，再放宽心思，有子嗣也不是什么难事。”程牧连连道谢。高大夫开了方子又叮嘱道：“少夫人还年轻，切不可思虑太甚，免得伤了根本。”若楠点点头，又说了几句感激的话。
程牧送客回来后便看到若楠呆坐在床上：“高大夫既然说于子嗣无碍，咱们就放宽了心，不要胡思乱想了去。”“我是知道的。表哥不用为我担心。”若楠小日子的时候总会觉得精神不振，肚子也隐隐作痛。“姨母那么喜欢孩子，知晓我若一时半会儿不能有孕，怕是会失望。”“老人家想的总是多些，既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暂时也不要让她忧心了。”程牧知晓如今的程母心心念念的只有这一件事，若是知晓若楠子嗣困难，怕是会整夜难眠。
春花的到来打破了沉默。“少夫人药煎好了，快趁热喝吧。我还让石头去外面买了些梅干，这药喝起来就不会苦了。”“嗯。拿来吧。”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若楠觉得有些恶心，连忙含了块梅干。
“听说昨天你们找了高大夫来府里了？”程母昨个儿就听自己的贴身嬷嬷说了。“来了，儿子近日总觉得乏累，找高大夫开了方子。”程牧回道。程母一听这话，顿时站了起来，非要仔细瞧瞧。程牧再三申辩自己没有大碍，程母才放下心来：“虽说你们夫妻两个感情好，可也不好总在一起。你是个男子，总要为家里的生计着想，再有一年又到了大考的时候了，你总要考个功名回来。你整日跟若楠呆在家里，学堂也不去了，这学问能有进益？”“母亲教训的极是。我原想着表妹刚来家里，多有不适，所以多陪她几日，也让她高兴高兴。”程母听了儿子的话，转身对钱嬷嬷说道：“我这儿子是怕我难为媳妇不成？你小子不要忘了，你媳妇还是我亲亲的外甥女，我怎能去为难她。”程牧连忙请罪：“母亲这话可是错怪儿子了，儿子若是有这般想法，定要五雷轰顶，不得善终。”程母原本是开个玩笑，不曾想程牧当了真，每句话都像是刀子割在自己身上一般：“你这逆子，当真是想要了你老娘的命。”钱嬷嬷也劝道：“少爷莫要责怪老夫人，此事原是老奴多嘴了。老爷过世多年，老夫人独自将您抚养成人，自然是希望您能出人头地。”程牧知晓自己方才说得有些过了，语气也软了下来：“都是儿子不孝，惹得母亲伤心了。母亲万不可与儿子一般见识，没得气坏了身体。”程母摆摆手，说道：“你先回去吧，免得我看了生气。”程牧又磕了头，才离开。
“我这儿子倒像是为别人养的，如今我是连说都不能说了。”程母闭上眼睛，显出一副疲惫的模样。钱嬷嬷一看，连忙给程母按摩头部：“夫人说得是哪里话，少爷还是听您的。再说少爷的学问是很好的，学堂里的夫子总是称赞少爷呢。”“罢了，你去把我珍藏的那支野山参找出来给他送过去，免得他熬坏了身体。”“您还是舍不得少爷，得了，奴婢这就去。”钱嬷嬷转头去找那野山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