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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浮生若梦(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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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人身后有一间很小的木屋,木屋中有一老妇人正在紧张的准备着,开水、剪刀等。

  “啊……”木屋中再次传出凄厉的叫声,全身的力气差不多已经被耗完,然而孩子却仍未出世,“道爷,倘若奴家坚持不住,请道爷……破腹……取子……啊……”一次次的尝试都不曾成功。“道爷,孩子……孩子拜托……您了……”她已经到了昏迷的边缘。

  “每个人都有缘法,生或死,都在一念之间,施主既已决定了生死,老道岂会托人向后之理。”

  “喝……”跛脚道人直接飞到空中,散发着金光,和初升的太阳交相辉映,“万法普度,汝之慧根。”跛脚道人甩出一段莲藕一样的东西,透过小木屋,直接砸进了妇人的腹中。不多时,妇人肚子起伏不断,像是有什么在里面滑动,一会鼓胀的肚子裂开一道口子,道人手腕抖转,从中飞出一个婴孩。他一手抱着婴孩,一手护住女子的魂魄,“道爷,不要告诉他关于他的父亲,以及他不应存于世的悲惨命运,让他有个安稳的生活吧。”妇人看着道人手中的婴孩,想要伸手去抱,却只动了动手指,“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就叫他月”话毕,便闭了眼睛。

  然而这时,已经闭眼的妇人却浑身散发着光芒,所有的光芒都聚集在腹部。

  “这不可能……”跛脚道人一声惊呼。

  妇人肚子里竟然又爬出一个婴孩,即便这个婴孩只有哥哥的一半大小,可是他却是活的,一个完整的生命……

  “千孔莲藕竟然能够承载破损的魂魄,成就新的生命,太不可思议了,原本只是想让这个发育不全的儿童有个完整的身躯而已,竟然……哎,天意如此……”

  “既然你哥哥叫月,那么你就叫风吧”

  “看你瘦小的样子,能活下来一定会是蛮荒的一个奇迹。就让我静候这个奇迹吧。”跛脚道人喃喃细语。

  “哇呜……哇呜……”旁边哥哥也开始争抢着证明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

  坡脚道人后背背着一个,手中抱着一个,另一手手持浮尘,向东走去……

  小男孩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夜幕已经降临,天上的繁星犹如宝石,璀璨的光芒昭示着空气的清新通透,远处的虫鸣此起彼伏,一只兔子出现,竖起耳朵,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小男孩。

  “哥哥……我不要走……不要走……”突然,小男孩喊道。惊得小兔子一溜烟跑回草丛中,许久,不见他有任何动静,又重新探出脑袋,看到小男孩依旧酣睡。小兔子一跳一跳的走远了。

  可是,小男孩沉浸在梦中,他看到了什么呢?

  “风儿,我会去找你的,等哥哥学好了本领,就保护你再也不会受别人的欺负。跟爷爷走吧……”画面中出现了两个小男孩,一模一样,不过,其中一个明显瘦弱矮小,这两个小男孩分明就是丛林男孩的缩小版。

  两个小男孩只有五六岁的样子,比较壮实的小孩站在一个破败的道观门前,眼泪哗哗的流着,但是却倔强的咬着嘴唇,不发出一点哭泣的声音,“弟弟,跟爷爷走吧,你一定要治好病,一定要等着我。”

  “哥哥……我不要走,不要去离开你……”半睡半醒的样子,跛脚道人抱着那个瘦小的小孩,把他抗在肩头,另一只手端着一个破旧的钵盂。

  “不要嚷了,看,这是什么?”跛脚道人不知从哪掏出一只陈旧的竹笛,看着虽然旧,但是做工和雕刻却十分精细,“这是你母亲留下的东西,现在给你了。”听到这里,那小男孩停止了呓语,紧紧地抓住竹笛。

  “母亲?母亲是什么?”小男孩用无暇的眼睛看着道人。

  “母亲就是像你哥哥一样亲的人,是愿意用生命来保护你的人。”虽然是非常白痴的问题,但是跛脚道人仍然很认真的回答。

  小男孩把竹笛紧紧的抱在怀中,跛脚道人看他醒了过来,把他放到地上,无语的是他竟然穿着一件奇怪的衣服,像是一个麻袋,掏了三个洞,把头和小胳膊放出来。周围的人也都笑着,蛮荒虽然艰苦,但是像这样穿一个麻袋还是绝无仅有的。

  “痴儿,你要好好保存这只竹笛呀,它是你母亲唯一留下的物品了,去吧……痴儿,去吧……回去吧……”

  “人生匆匆百年,好好活着……活着……”男孩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爷爷渐渐飘向远方。犹如一片纸,断裂成两个不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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