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和宁宁没落生之前,那样难听的话都传的满天飞,说他们是灾星转世,只会给身边人带来无限灾祸。
皇上固然是不信,也处置料理了那些嚼舌根的小人,我却不能不提心吊胆。
这大年下的,皇上若为这样的事跟皇后娘娘起了争执,闹的帝后不和,岂不又是我们母子的罪业吗?”
赵盈掀了眼皮斜扫去一眼:“你知道皇后娘娘多年无子的真相是什么,对吗?”
她淡淡一句话,孙贵人立时噤了声。
视线挪开,分明是眼神闪躲的样子。
赵盈啧了两声:“孙娘娘做这幅心神不宁的模样不就是为了给我看吗?你知道我今天回到昭仁宫来走这一趟,便想让我替你再走一趟凤仁宫。
说到底,你其实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皇后不能抚养皇子,我对赵濯的将来也另有安排——孙贵人,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呢?”
赵盈神情冷肃,孙贵人捏了捏手心:“我只不过是有些后怕,更拿不准公主心意。
诚然,我与公主相交这一年以来,公主处处坦然,从无事情刻意隐瞒过我。
我能有今天,也全仰仗公主。
没有四郎和宁宁之前,我尚且觉得都不要紧。
公主要走什么路,与我无关,我这一世的富贵荣华,就算是和公主绑在一起,了不起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想公主千辛万苦,也不是为了哪一天栽个大跟头。
跟公主合作,是百利无一害的事。
所以公主希望我坦诚,希望我有什么说什么,我觉得都可以。”
“但是有了赵濯和赵妩,你心里的想法就变了?”
“人家说为母则刚。当年我小产过一次,姝姝落生时也差点叫人给害死了。”孙贵人面色清冷,丝毫不惧,“宫里的孩子难养活,天子宠妃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公主在外,在朝堂,内宫中事你又能插手多少?
其实公主不说我也知道,你不是不能插手,是懒得搅和到内宫女人的斗争中来而已。
我凭风借力,也不过要看公主肯给我多大的风。
为了孩子,我不得不小心谨慎,诸多试探。
如果公主认为我是不够诚实的合作伙伴,我也没有办法。”
事实上孙氏还有很多事情是要仰仗赵盈才能做成的。
但她说没办法,就是表明立场和态度。
这一步她不会退让,她也不认为做错了什么。
为母则刚,真是极好的一句话。
·
从昭仁宫出来赵盈是有过犹豫的。
孙贵人的确是做了她最厌恶的事。
能体谅吗?这不是能不能,而是想不想的事。
人活一辈子,谁没点难处呢,可旁人的难处却总要她来体谅,这又是谁家的道理?
赵盈本想出宫,却还是走到了凤仁宫外。
挥春身形动了下,被书夏一把给拉住了。
春熙迎出门来的,见了赵盈时满脸都堆着笑意:“公主怎么又回来了?娘娘过会子要到小佛堂去,您再迟来一会儿,怕是要等到黄昏时才能见着娘娘了。”
她一面说,一面侧身把路让开,迎着赵盈进了门。
冯皇后从前不礼佛的。
是从三年前,她才有了这样的习惯。
自大年初一到初五,每天这个时辰都会到小佛堂去礼佛,一跪坐就是一下午,直到黄昏才会从小佛堂出来,这期间一概不见客。
具体是因为什么,赵盈没有去探究过,也没那个兴致探索冯皇后的秘密。
一路进了正殿去,冯皇后身上倒是素净,一眼看着就是打算跪经的装扮。
见了赵盈来,冯皇后脸上也没有什么笑意。
面容恬静也是实在少见的。
赵盈记忆里的冯皇后总是威严的,高高在上的。
她落了座,也没打算跟冯皇后虚与委蛇。
这凤仁宫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都提不起半分喜欢。
对冯皇后,自是一样的。
冯皇后看着她,她也看着冯皇后。
后来眉眼弯弯,笑起来:“我才去昭仁宫给孙娘娘问安,听说昨夜您从集英殿离开之后,转道去了一趟昭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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