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晋王无奈的耷拉下来了脑袋。
在性命与面子之间,他还是果断的选择了性命。
雍王叹气道,“传来下去,开城门。”
褚良着急的道,“王爷,现在就出城?
万一....”
雍王摇头道,“没有万一了,他说的对,如果他想攻城,本王拦不住他的。
更何况眼前粮草不济,本王虽自誉御下有方,可也不敢断定他们就不会哗变。”
褚良默然。
他们与三和大军打的仗,没有一千,也有九百了,没有一次赢过。
最夸张的时候,三和人的民夫就能把他们一个先锋营给缴了械。
这仗越打越灰心。
但凡有一丁点的办法,他们都不会蜷缩在城内不出。
“王爷,我们不等他们后撤十里了?”
褚良还是忍不住道。
“有区别吗?”
杨长春的拳头径直砸向城墙,鲜血直流,浑不在意。
“是啊,有区别嘛。”
雍王喟然长叹。
从头至尾都默不作声的梅静枝突然道,“全凭雍王做主。”
林逸正背对着城墙,看着大军撤退,突然嘭嗵一声,把他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初过来道,“王爷,雍王开城门了。”
“开城门了?”
林逸回过头,发现平城的吊桥已经放了下来,不一会儿城门半掩,里面是一堆堆的装满泥土的麻袋和砖石、滚木。
一匹高头大马从不甚光亮的门洞里出来,等出了门洞,林逸才看清了骑在马上的人,正是清瘦的可怕的雍王。
“我的好哥哥,你这会不怕了?”
林逸大笑,随即又看向了他身后的七皇子南陵王,“七皇兄,你也瘦了,受苦了。”
“多谢摄政王关心。”
就这么一瞬间,南陵王连称呼都改了。
雍王道,“事皆因我一人起,你倒不必为难他们。”
林逸笑着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玩挑拨离间这套,就不地道了吧?”
雍王直视着林逸的眼睛道,“本王说的是真心话。”
“那我信你?”
林逸朝着身后聚拢的越来越多的士兵挥了挥手道,“继续撤军。”
“是。”
以沈初为首的众将轰然应命。
“三皇兄,这塞北你是必须去了,”
林逸看向七皇子和他身后的梅静枝道,“至于二位,愿意去塞北就去塞北,愿意回都城我也不拦着,但是丑话说在前头,去了安康城以后,你们就不会像以前那么自在了,老老实实地做富家翁可好?”
南陵王听见这话,一时间不知道做何抉择,为难的看向梅静枝。
梅静枝策马下马,朝着雍王躬身道,“老夫年迈,不堪大用,愿意随摄政王入宫见了圣人,告致仕闲居也。
王爷此去塞北,多多保重。”
雍王拱手爽朗笑道,“将军也多保重。”
梅静枝再次走向和王爷身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响头,“全凭摄政王做主。”
南陵王见此,也噗通跪下,“全凭摄政王做主!”
“都是自己家兄弟,一切都好说,”
林逸摆手道,“来人,扶老将军和南陵王起来。”
“谢摄政王。”
这次南陵王与其外祖父几乎是异口同声。
“王爷,将军,这边请!”
沈初领着两名军士把南陵王和梅静枝带了下去。
“杨将军,你又做何选择?”
林逸出于好奇,随口问了一句。
杨长春叹气道,“笔尖上挣来的千钟禄,剑锋头博换来的万户侯,终是一场空,臣既不愿意去塞北,也不去安康城,只想接来家小,留在此地了此残生,还望和摄政王恩准!”
林逸笑着道,“准了。”
所谓的士为知己死,就是糊弄普通人的。
杨长春这种狠人,怎么可能会为雍王轻易赴死呢。
“让王爷失望了。”
杨长春这才转头看向阴晴不定的雍王。
“先生请自便。”
雍王说完策马而去。
“三皇兄,等等我!”
晋王赶忙一拉缰绳,就要追上雍王。
却不想,一道绊马索飞过来,马失前蹄,他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灰头土脸,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人给摁在了地上。
“请四皇兄过来。”
林逸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