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少聚集过来看戏的魔法警察,索伦也有点奇怪,“它们怎么都不去阻止的?”
女仆叹息,“为什么要阻止,下弦月还巴不得闹大一点呢,反正只要不是禁咒造成的破坏,都能用魔法修复,而只要能抓到肇事者,毁坏的建筑修理都由肇事者负责,额外的罚款更是随便开。所以,如果你不想‘公司’刚入手的定金都给罚掉的话……”
卧靠!这么阴险!
索伦想了想,“你去把箱子打烂,里面的石像鬼都是假的,只要东西见了光,各势力就能反应过来了。既然我们也找不到货,不如干脆就让大家一起找。另外我想办法把下弦月吸引走,你赶紧带上那四个笨蛋逃跑。”
女仆奇怪,“你要怎么把下弦月都吸引走?”
索伦耸耸肩钻进了虚圈,那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没过多久,朝阳和升腾的火球一齐点亮了帝都的夜空。
一天里接连遭到三次禁咒打击,恐怕是三次大战以后绝无仅有的事了。
现在帝都的居民全都知道了,贵族们不仅没有因为不久前的酒宴罢兵和解,反而争斗越演越烈,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关口了。
全城的守卫魔像都被激活,到处都是巡逻的佣兵和骑士。各方势力都如惊弓之鸟一般,不断调动力量出城进城,保卫自己的庄园和财产。
因为是个人都知道,下弦月根本靠不住,它们压根不在乎治安,它们在乎的只有罚款!
索伦在第三次袭击后,就把他的影子扔在关海法的巢穴里,暂时不出动了,也避避风头。另外他也发现了,如果同时维持着两具身体,还一个劲得使用禁咒魔法和魔眼,真的非常消耗精神力,做事很容易分心,疲劳打瞌睡。
所以他再次把主要的注意力,集中到熔炉工厂这里。
因为严格来说,黑袍的玛尤莉只困了他和西琼一整天,就带着人手走了。
毕竟她的武斗派继承人位置还悬在这批货上,一听接连爆发的战斗和禁咒,怎么也坐不住了。
索伦当然是不会好心告诉对方,那个撒尿者布鲁大概黏在东方辰星号船底都扣不下来了。
他现在自己也陷入了一种进退两难的尴尬局面。抢这个抢那个的随便发挥,现在计划给他玩崩了进行不下去了。
后天就是大议会选举了,索伦也不知道星有没有成功带着四大天王逃跑,不知道现在制胜的关键底牌在哪里,在谁手里,更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按照计划,保送阿努比斯上位。
不过好在情况还没有到发展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他还可以依靠西琼的智慧。
“艾斯黛尔小姐,首相召见你。”
完了,现在正式陷入山穷水尽的窘境了……
索伦不怀好意得瞪着来接人的下弦月,一时怀疑对方到底是不是真货,别又是某个势力打算对西琼下手了。老是和帝都这群出尔反尔嘴里没有一句真话的贵族们接触,他都对陌生人产生信任危机了。
“别犯傻。”西琼瞪了蠢蠢欲动的索伦一眼,把手里抄的笔记撕了一页折好,剩下的部分塞到他手里,“大概只是询问高空飞翼的事情。其他的等会儿再聊。”
这是……哦!索伦明白过来了,是新的‘笔录书’!原来刚才她当着玛尤莉的面抄写,就是在制作笔录书……汗,索伦真的就是无聊抄着玩而已……不管怎么样,总算又做好了!这下就可以及时沟通各方的情况了!
索伦点点头,看着下弦月带着西琼离开熔炉工厂的范围虚闪。
自己则把笔录书上的纸业撕下来,用蝙蝠传信给吉尔特,波鲁裘斯,星和塞拉瑟斯。想了想,他给司寇德也寄了一张去。只是纸蝙蝠的通信只能在通灵塔的魔力覆盖范围内,对方能不能收到就不知道了。
顺带一提‘笔录书’的时时通信魔法效果,也必须在帝都这种地方才有效。之前他本来带去沙之国的那些纸页,很快魔力就耗尽无法使用了。
这样就还有机会,几个人一起想办法,当务之急是先把丢掉的货找出来。至于怎么抢……不行就硬抢吧,大不了死一个影子。
“咳咳,英特英雄耐尔卿……”
“卧靠!”冷不丁脖子后有人说好,索伦差点把笔录书都扔了,“马修!别老是站在我影子里说话!恩?马修!你度蜜月回来了?不是要休一个月吗?”
刺客马修挠挠头,“我倒是想在酒店多住两天,可你这些天真的名声太响亮了。又打又闹的,为了区区的侍女把舞会搅黄了不说,可是把帝国的贵族都搅得心惊胆战的,你知道黑市有多少人下单想要你的脑袋吗?我住也住不安稳呀。
对了,西琼小姐没事吧?听说你们被困住了,我们都来帮忙了。”
“她刚才被首相召去了……听说?我们?”
索伦扭过头,才看到提姆提着早餐篮子,冲他招手,“抱歉食言了啊,我这样子,也不可能冲到黑袍眼皮子底下给你们送饭,只好叫了些朋友来帮忙了,你们没饿着吧?”
马修嘴唇不动,用腹语在索伦身后嘀咕,“阁下你真的拿龙枪指着教官的背心威逼他?太勇了吧……”
而索伦这才注意到,在提姆的身后,熔炉工厂投下的阴影里,在熔炉工厂的墙垛,通风道口,屋檐屋顶。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有多少个刺客站在那,在阴影里,一齐抚胸,向他躬身行礼,犹如晨风吹拂的麦穗,又犹如守护在暗夜中的寒鸦。
黑暗中有的力量你用眼睛看不到,但并不代表他们不在那黑暗中注视你。
有些不值一提的善行你并没有指望能得到回报,但并不意味着得到帮助的人们就不会因此感激你。
当你做出决定的时候,要记得总会有人站在角落里看着你的选择,然后当时机到了,他们就会从阴影里走出来,站在你的身边,助你一臂之力。
要记得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什么纯粹的偶然,只有单纯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