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对关帝庙人马进行治安整肃,开展全城大收容行动计划,已经在警察局的中层干部――全部是琼崖纵队的归化民干部――进行了传达。不过对于大多来自本地招募的基层警察来说,这还是个秘密。
“今天我们的主要工作,还是对街面乞丐流民的情况进行搜集,管控乞丐活动。”陆大刚早就忘记自己昨日的“酒后真言”,拿着教鞭在管区地图上指点着,“重点是何家祠堂、普济院这几处――特别是普济院,这里是本地关帝庙人马的窦口所在地,要特别注意其中的动向!”说着他在普济院的图标上重重的敲打了几下。
警察们都知道这个地方――这是关帝庙人马在本管区的窦口。巡警刚刚开始上街的时候,看到乞丐滋扰市民和商家还不太敢管――毕竟关帝庙人马积威犹在。有次他指挥巡警刚把在店铺门口“砸碗”强讨的乞丐抓走,大骨第二天便派人在他管区各家店铺门口泼粪。连派出所门口都泼了一地。
陆大刚得了消息之后,手提一根哨棒亲自带着大队警察到普济院,下令“见人就打”,从门口一直打到大殿上,将许多乞丐打得骨折吐血――据说事后死了几个。他自己亲自揪住大骨连扇了十几个耳光,直打得对方口鼻流血跪地求饶为止。从此普济庙里的乞丐们便老实了许多。搞卫生运动的时候要打扫街道,陆大刚随便叫一个乞丐去传话,本片的乞丐们第二天都得自备工具出来扫街清垃圾。
“……管控乞丐流民之外的另一项重点任务,是对私娼进行打击。”陆大刚的管区是油栏门大街一带,正是本地的“红灯区”,全市风俗业大整治,行院都关了门,妓女们都在“等候安置”。不少乐户家出身的妓女即无一技之长,又习惯了过去的生活,便在这一带做起“半私明”来。寻芳客们也苦于没地方消遣,生意很是火爆。乐坊街上冷冷清清,油栏门外大街的不少支巷反倒是夜夜笙歌。
“半私明”、“私门头”之类的私娼,因为不领取黄票,即不体检也不纳税,属于脱离治安管理体系的人群,所以在临高就是治安的打击对象――广州也不例外。
他接着宣布了对私娼的处理的方式,一旦发现就查封其营业场所,拘捕所有从业人员。对于出租房屋的房东也要传唤到派出所进行治安处罚。
“……这个政策,你们要对那些房东进行宣传,一旦发现,除了没收非法所得,还要罚款五元,吊销出租许可证一年。”陆大刚解说着具体的政策精神。
本地招募的警察基本文化素质都不高――对各种政策法规不现场解说,光叫他们看文件是不行的。这还不够,还要天天讲,反复讲,一直到他们把执行政策法规形成条件反射。
“大家检查装备,”陆大刚见无人发问,下令道。
巡警虽然一般不会面对高强度的暴力对抗,但是眼下广东的局面尚未稳定,加之前不久爆发的巫蛊案又充分说各种敌对势力依旧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动。因此巡警们不但配备标准的警用装备:警棍、哨子和捕人索外,还全部配发了短柄的警察佩刀作为高强度对抗时候的武器。
“在执勤过程中要时刻注意异常情况!”陆大刚又吩咐几句巡逻中的注意事项,这才命令巡警出发。
“普济院那帮花子都是给队长您老人家打服的,有什么事关照一声就是,吾使费周张?”散会之后,他的副手,原是本地的一个快班衙役不解的问道。
“这事你就别问了,上面自有主张。咱们当差的只管听吩咐便是。”陆大刚说道,“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