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掌柜,这次请你来的确是有要事要商,接下来还要你多多出谋划策呢。”
高举精神一振,赶紧道:“不敢,不敢,元老院但有吩咐,小民一定竭力报效。”
原郑尚洁的意思是要他出面来组织“工商业联合会”。
广州城中私人工商业数量众多,门类复杂,从业人员众多。不仅涉及到市民百姓生活的方方面面,也涉及大量的国内外贸易。
元老院并无包揽一切搞计划经济的意图,这即不符合他们的经济学理论实际上也做不到。但是这么大规模的工商业依然需要进行有效的组织化。特别是接下来的税务改革、币制改革、推广新设备等举措,无一不需要一个本地工商业从业者的组织来协助。组织掌握这样一个组织,也有利于地方政府能够有效的动员广州的工商界的人力物力。调控物价和物资流通。同时,也给予工商业者们一个专门向上反应的信息流通渠道。
工商业者们过去也是有组织的,他们有得是以行业组织,比如“米粮行会”、“纱缎公所”、“钱业公所”……也有按照地域组织起来的会馆。会馆情况较之行业组织更复杂,即有同行业的,亦有跨行业的。就拿这贩运粮食到广州的大粮商们,他们即参与组织了“海阳会馆”,又参加了更大范围的“潮汕会馆”,同时还是“米粮行会”的成员。
象这位高举高老爷,他虽不是洋货行会的会员,却是休宁会馆的会董之一。
这些林林总总的行会、会馆,都要加以组织起来,这样才能有效的加以控制和使用。同时也遏制他们在社会生活方面发挥太大的作用。“有困难找会馆”,对于客居异地的商人和读书人来说,会馆是他们惟一的倚靠。
高举自然不知道元老院组织“工商联”有这么多的企图在内。但是他本能的意识到这玩意“另有深意”。
从澳洲人的一贯做法来说,他们“重商”是传统。临高这样原本堪称毫无商业的地方,硬是被他们造成了一个“商贾云集”的兴旺之地。到了原本就是四方辐辏,商旅云集的广州,岂能不大显身手?
但是,高举从他一个商人多年和官府打交道的经验来说,官府牵头办得事,不管理由多么堂皇,最终目的都是聚敛。自己来当这个“工商联会长”,那就是彻底上了澳洲人的“贼船”,到时候少不了有许多烦难事,恐怕还得担上许多的骂名。
然而反过来说,澳洲人最重工商,自己当了这个“会长”,就是广州商界的“话事人”,澳洲人和广州商界的上传下达等于都要通过自己。很多事情必然要与他商议,这种权力可是广州城里商民里的头一份!
高举的心情时而兴奋时而惶恐,两种情绪在心中翻云覆雨,脸色也不由自主的变幻莫测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