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孟贤说。“有不少商户是私铸银豆来当辅币的。”
大明是个不太注重铸币的朝代,市面上历代铜钱混用,钞法崩溃之后为了解决通货不足的问题又准许商民私铸铜钱,成色极劣,部分流出到东南亚的铜钱被欧洲人视为“铅片”。崇祯朝为了解决财政困难又在各地大量铸币,铜钱即滥又劣。市场上的小额辅币的币值极为混乱。
“……所以我们认为小额辅币使用纸币是行得通的。”陈策说。
这套说辞并没有完全说服刘翔,不过他也提不出更好的办法。
为了进一步减少目前行政费开支中白银铜钱流出,会议决定在新币没有发行前。对全体北上干部采取供给制,不发现金;对在本地新招募留用的人员。只发折价的米和布。不发白银和铜钱。除了必需的工程款项结算和现地调达物资货款外,严禁使用白银和铜钱进行支付。
刘翔说:“在发行新币前,我们另一项工作就是稳定粮食价格。”
按照综治办在市场上的每日价格报告,广州的平均米价大约在每石一两三钱上下--比之他们入城前已经上涨了一钱。这显然属于“恐慌性上涨”,因为时局动荡,市民争相购米储存引起上涨。但是眼下已经过了半个多月。市面平静,理论上应该有所回落,但是米价还在稳定的上涨。这说明粮商们并不看好后续的稻米供应。不过,这还在正常范围内:每年这个时候米价都是往上走得,要等到夏收过后。本地和外地粮食相继上场,粮价才会下落。
整个广州城区确切的人口数字还没有出来的,不过按照已有的数字和估计,广州城番禺南海两县的常住人口,大约在三十万人上下。即使按照每人每月14公斤的标准计算每个月的消耗量就超过了4000吨。这可是个惊人的数字。
刘翔不清楚广州的民间存粮情况,但是有一点元老们都是知道的:广东是传统缺粮地区,明代晚期就是好年景的收成也只够维持半年。江西湖广虽是明代的主要产粮区,但是有五岭阻遏,所以并不能有效供给广东。大宗粮食基本上靠广西供应。所以城内的粮食存量不会很大。眼下来自广西的粮运已经中断,广州这个特大消费城市的粮食供应就全落到新政府的头上。
现在又是三月份,正是农村青黄不接的当口,粮食不足无力供应城市。过去传统的外来粮食贸易中断,缴获的粮食又很有限,如果不能有效稳定粮价,别说发行新币,先来个“米暴动”就会让元老院在广州颜面扫地!
但是恐慌情绪已经悄然滋生。和大昌有业务往来的一些米行老板已经在担忧今年的外地米到货情况--广西的稻米显然不能指望,而广东本地又只有雷、廉、高三府是大宗粮食产地,下半年的供应匮乏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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