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奸猾的人物,就好办。林佰光想,只要贺新的本心还不坏,倒不妨动动脑筋,收服了他。
当下开具了释放证件,林佰光关照跟随他一起回临高办事的高弟,先在博铺的留置营地里准备一间单间,备好衣物和个人用品。
他自己,坐上去南宝的公共牛车,到了南宝劳教营。
自从在南宝开矿之后,原先设在百仞采石场的劳教队就迁徙到了南宝――继续设在穿越集团的中枢附近就不合适了,再者在百仞滩这样人烟稠密,建筑密集的地方放炮开采石料也很不安全。
林佰光通过了架设在壕沟上的吊桥,深深的壕沟底部栽满了烤干的竹枪,壕沟后面,是一道铁丝网,围绕着二三十栋砖木结构的长条形房屋。四周竖立着木结构的塔楼。
铁丝网的中间的空场上,竖立着一座看上去让人不寒而栗的木台,上面有奇形怪状的架子,挂着铁制的镣铐,林佰光想这玩意不问可知是刑具。难怪土著们听到这个地方都要闻风丧胆,显然此地很不讲“人权”。
符有地听说来了个首长,赶紧一路小跑着出来迎接。
“我要贺新,马上带他出来,我要带走。”
符有地为难道:“首长!这人属于‘无期限’的重犯。重犯这会除了病号都在采石场里干活,是不是等他们晚上收工回来,我再派人把他给您送来……”
“我现在就要提人。”林佰光说。
“那得麻烦您跟我去采石场走一趟了。”
劳教队的采石场设在离开营地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坡下,这是劳教队专用的采石场。设有监视的塔楼,布置有荷枪实弹的士兵组成的警戒线。三四百个囚犯正在山坡上收集运输着爆破下来的碎石。为了保持卫生和容易识别,头发胡子全部被剃得精光。他们几乎是身无寸缕的在干活,全身上下只有一些布片,不是用来遮羞,而是保护身体不被石头擦伤。
每一队囚犯,都有一个监工模样的人,腰插标记着号码的彩色小旗,手持藤鞭在督工。
这副场景让林佰光想起了电影《斯巴达克斯》里的场面。这不等于是赤裸裸的奴隶劳动吗?
“这里有女犯么?”
“没有,女人在临高是稀罕物,怎么能放到这里来糟蹋掉了。”符有地说女犯另有一处劳作地点。做得是纺纱整棉和硝皮的活计。南宝是黎区贸易的窗口,木棉、棉花、葛藤、大麻和皮革源源不断的从黎区运出来,轻工业部就在这里设置了一处初级加工厂,用囚犯劳作。
“把16280505130080囚犯带来。”符有地一声令下,手下人马上就下到工地上,不大一会就把一个灰头土脸,一丝不挂的囚犯带了上来。
“你是贺新?”林佰光打量了下他,除了肤色黑糙之外,看上去还算健康,并没有想象中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模样。只是满脸都是灰尘和污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