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县衙开一个总得账户之外,县里的各部门也可以开账户――只要县令老爷批准,象县学现在在德隆就有一个专门的账户。
至于县里上交的财赋,只要县里出具一张支票,就由德隆去各处代理交付――当然要收一点手续费,不过比过去各种规费需索来说,要节省的多。
吴明晋大感踌躇。这个法子听起来倒是不错。不过这么一来县里的一切财政流通就全部落在澳洲人手里――他是无论如何不能也不敢答应的。万一澳洲人哪天跑路了一走了之,自己去找谁要县库里的钱粮?
严茗见他不肯答话,以为他是怕自己的每年的常规收益得不到保证,当下示意:县里几位老爷每年从粮赋上应得的规例好处,一文也不会少,而且可以远程汇兑到老爷的家乡去。
这个好处被吴县令严词拒绝了。无论严茗如何的舌灿莲花,都无法说服吴县令同意此事。
严茗垂头丧气的回去向邬德做了汇报。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邬德说,“这种风险他大约不肯冒得。”他想了想,“反正这事情他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说着把熊卜佑叫来,交给他一叠材料。
“你去和王兆敏谈谈,把里面的材料露几份给他瞧一下。让他去当说客!”
“我们既然掌握了吴明晋的材料,为什么不直接给我――当场就能让他就范了。”严茗不解。
“吴明晋不是一般的贪蠢之官,还有那么点小小的气节,你当场拿这个出来逼他就范,万一他羞愤难当面子下不去反而要起反弹。通过王兆敏去谈,就是留了面子,事情就容易办一点。”
“原来如此。”
“要挟他人办事也要讲究个度――特别是这种当地方官的,自古至今就是‘土皇帝’。骄狂惯了。你一个普通百姓要压到他头上去。恼羞成怒了容易走极端。所以越是手里有牌,说话越要留有余地,免得对方给你来个鱼死网破,你不就什么也捞不到了,搞不好自己还要吃亏。”
“阿德你的套路还真多,到底是混过官场的人!”
“呵呵,”邬德笑了起来,“我算什么混过官场的人,不过见得多了归纳一点经验。这事你就等熊卜佑的好消息吧。”
事情很快就办下来了,王兆敏在看到熊卜佑拿去的几份材料之后马上就变了脸色,第二天一早,在县衙里休息的熊卜佑就被王师爷找去了。
“东翁关照过了,县库的粮库、银库都托德隆代理。”王兆敏说道:“此事费了我极大的口舌!”
“有劳王师爷了。”熊卜佑恭维了一句,随手塞给他一个信封。
“这也不必了。”王兆敏推辞不要,苦笑道,“这种事情,真是难办!”他摇着头,“好处我且不要了,以后这样强人所难的事情,还是你们自己去办得好。”
“王师爷是能者多劳……”熊卜佑还是把信封推了过去,王师爷自从纳妾之后,不但身子骨有些吃不消,开支也大增――谁能料到东门市上有这么多女人家喜欢的新奇玩意呢!政保总署行动处在王兆敏的小妾身边也安插了眼线,不时引诱那女子消费。王师爷也就跟着落进了“流通券陷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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